“我可什么也没做。”他摊开手:“不过是约王川同学来喝个茶,席间起兴想切磋一下罢了,不信你问问王川?”
钱晓瑜的目光,投到了王川脸上。
“我作证,是这个杀马特……哦不这个袁征,刚才聊崩了,对我发动了突然袭击。”王川面无表情地举起手:“要不是晓瑜你来得及时,恐怕我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
王钟的眉角挑了挑。
不是啊,剧本都不是这么演的啊!他看着王川,眼中透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先前这少年一副讲道义,讲情分的样子,看起来就跟他一样,身上沾满了江湖习气……怎么这么快,就投向了官府的怀抱里?
让一个女人为你救场,还落井下石,亏你做的出来!
无论王钟怎么想,王川的证词和钱晓瑜的目证,看起来板上钉钉。
袁征也同样目瞪口呆。
“这,我……”他看着钱晓瑜逐渐不善的眼神,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
“我不是执法司的弟子,没有执法权,你也不用担心我私设刑堂来对付你。”钱晓瑜的声音冷冰冰的,像是刑堂里久久不见天日的刑棍,透着不近人情的味道:“不过,今天的事情,我会上报藏剑峰执法司。”
“至于你会有什么下场,我大概给你分析一下。”她掰着手指:“第一,是取消你今年试剑大会的挑战资格。”
“第二,是削减你本月的修行资源,罚到静室禁闭三日,抄写院规百篇。”
袁征咽了口唾沫,呼吸如扔到岸上的鱼儿一般粗重。
“如果他们不那么判的话,你告诉我……”钱晓瑜牵着金雕:“那大概率是他们判错了,我去为你申诉一番就好。”
她转过头,瞥了一眼王川。
“还不走吗?留在这里等着被他们继续围殴?”
王川向着王钟等人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跟上了钱晓瑜。
“那女人……果然如传说中一样严肃。”袁征等着他们走远,才低声说道:“老大,我该怎么办?”
“无妨,执法司岂可偏听一面之词?”王钟将残茶一饮而尽,轻轻抹了抹嘴唇:“她不过是吓吓你,要真上报了,我自会为你解释。”
“还是老大看得透!”袁征心头的大石落了大半:“若不是这女人出现,我刚才就能把王川那不识抬举的家伙教训一顿!”
“教训?”王钟摇了摇头:“你要碾压他,恐怕不太容易。”
“老大怎么这么说?”袁征皱了皱眉:“我虽然天赋不算顶尖,但也是自幼修行,修为臻至炼气四重……怎么也比一个甲子班之耻要强吧。”
“我看他走路时,身躯轻盈,下盘稳健,修为恐怕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堪。”王钟敲了敲茶盏,站起身来:“我原想让你试探他一下,但被钱晓瑜所阻,只能由他去了。”
袁征有些悻悻然。
他内心深处,依旧不认为道院盛传的“甲子班之耻”,真有什么实际的战力。
但既然老大都开了口,自己总不能往死里驳斥吧!
王钟捏住那杯冷茶,举到面前。
端详片刻之后,他松开手,任由茶盏跌落。
茶汤碎瓷散落一地,他也没再回头。
……
“为什么不答应他?”走在山路上,钱晓瑜扭头问道。
王川的脚步顿了顿。
“你怎么知道,他让我答应什么?”迎着暮光,少年将手背到脑后。
一脸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