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凡心坐在内室中,静静地打坐。
跟普通魔宗之人修行的方法不同,她依旧保留了在心宗时,静坐修行禅念的习惯。
只要能定下心来,她就能观看自己的内心。
只不过,原本如琉璃一般明净的心灵,此时却染上了不少的瑕疵。
自从常媛离奇消失,然后被定性为叛逃之后,她的心灵就没有再安定过。
为什么那个时候,自己不好好想一下,常媛对自己说出那种话的时候,就是在策划着离开呢?她一次次地懊悔,如果当初能够跟她一起离开,又或者是劝她留下,是不是都不会面临今天这样的场面。
青蛾师叔现在被长老责罚,整个人看起来都憔悴了很多。
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跟自己念叨着,为什么这孩子要在这个时候离开,为什么在离开之前,没有任何的先兆?
那些絮絮叨叨的话语,在项凡心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萦绕着。
如果能找到王川,那么他一定能够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事实上,她更怀疑,常媛能够这么轻易地离开,一定跟王川本人的运作,脱不开干系。
一个能掌握心经,让自己看到未来道路的家伙,怎么可能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首席就可以形容的?
即使他在祭典中,表现出的战斗力,并没有多么的惊世骇俗,但她仍然将其视作一个深藏不漏的家伙。
“拜托,如果你能够感知到我的想法,至少给我回个信!”她看着自己桌子上,摆下的九盏莲花青灯:“我现在,真的有话要跟你说!”
窗户纸忽然破了。
一道黑影如鹞子一般扑落,只冲她的后心劈出一掌。
项凡心的心神正联系在那几座青灯中,即使有七品武者的实力,此刻也没有来得及完全反应过来,只是强扭身形,让自己的致命穴道避开那一掌。
轰地一声,她整个人斜斜的飞了出去,却没有砸在墙上。
因为在她飞行的轨迹上,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了。
“心宗?”她感受着自己体内荡漾的劲力,双眼被逼的鼓突:“你们怎么会?”
两个袭击者并不答话,只是挥掌。
“噗。”项凡心前后心同时中掌,那游走的劲力在她的体内荡漾开去,将经脉和血肉内脏一并破坏,就连表层的皮肤,都开始渗血。
为什么凉山上的阵法,没有反应?
她口吐鲜血,无力地跪到了地上。
这两个袭击者,究竟是如何通过重围,进入自己的居所的?
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是潜伏在魔宗的钉子……现在为了某种目标,才出动来击杀自己?
越是这么想着,她的心神就越发迷糊。
因为,那些游走的劲力,已经侵蚀到她的神经了。
她已经无法思考了。
只有一股执念,还在晃悠着,晃悠着。
两个和尚看着她合上双眼,齐齐喊了声罪过。
在一只巨大牛蹄踏破屋顶的前一刻,他们将手抚在了自己的顶门。
化虹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