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之都的大人物,在死去的时候,都要些陪葬品。”他的声音,在空空落落的大厅里回环:“活祭也是他们常用的一种手法。”
“既然你觉得魔宗的未来是黑暗的,那么身为魔宗的弟子,就提前去最黑暗的地方等着吧……我们会把无尽的灵魂送到下面。”他摇了摇头,将手轻轻抚过棺椁的表面。
那新上好的漆,在大厅的明珠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不管是草原人,还是中原人……”他的声音越发缥缈。
恍若梦呓。
……
“这是……”雪千愁的眼中,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光芒。
即使老早就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大箱子上的攻击,并非来自某位强大的,潜伏在其中的武士,而是从灵魂上入手。
祭司一脉最为擅长神魂操作,但在那大箱子的波动之下,她的灵魂竟然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那位使者的身体,已经被无数的禁制洞穿。
但他的嘴角依旧带着浓浓的笑意,仿佛一个疯子杀人犯。
“魔宗,最后一定会赢的……你们这些站错队的,最终都要死,都要被送到无尽地狱之中,承受难以想象的刑罚。”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缥缈的味道。
他的灵魂已经飞出了体外。
正要往自己的身体而来!
“不好意思,我们爱站在哪里,跟你们没有关系。”一个冷酷的声音,将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了。
两道交错的灵魂,正悬浮在空中,如同相机里被定格的画面。
冰块碎裂的声音,从这座大殿中传来。
“是域外天魔?”那静止的画面,随着冰块一同碎裂。
魔宗使者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想象的恐惧感。
“你说的不完全对,我确实拥有域外天魔的传承,但在本质上,我依旧是一个祭司……所以这种半吊子的神魂术,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那封印完全破碎的时候,一个身着淡绿色长裙的女子,一脚踩碎了魔宗使者的头颅。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让那个男人再说一句话。
哪怕是可能被敲出来的情报,她好像都没有一点在意。
巨大的棺椁瞬间炸裂,化作漫天的魔气之雨。
但比起先前那种要命的灵魂剥离,这种爆炸对于真正强大的修行者来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雪千愁的身体,重新拥有了意识。
“木神祭司。”她的脸上带着感谢和后怕的意味:“谢谢。”
“你看我不爽啊?”木神祭司转过头,看着自己被迫选定的代理人:“连道个谢都那么扭扭捏捏的。”
“额,不是……”雪千愁想解释一下。
“算了,不用忙着编借口了,我知道我这个人,从来就没办法给别人带来什么好感。”木神祭司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继续说了:“再说了,我救你也不是因为别的,只不过是解决那大头鬼,顺手而为。”
雪千愁想了想。
“真的很谢谢你。”她向着木神祭司鞠了一躬:“可能我过去对您的看法,确实有所偏颇,但从今往后,我会努力改变自己的印象。”
木神祭司:“……”
这话说了,比没说还更难受。
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石像,但过去所作的那些事情,大部分也还是被那位域外天魔所逼迫的?
不想解释这些,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
“魔宗什么时候,又敢来挑衅我们了?”她的目光灼灼:“神树的力量沉眠了那么久,他们就真当我祭司一脉,是随意踩踏的死鸭子了?”
“魔宗和神朝,已经在全面开战了。”雪千愁把她沉睡时,没听到的事宜全部告诉了她:“我们选择了神朝一方,先前这些魔宗的使者,装作前来最后争取一下我们的帮助,却忽然出手对付我们。”
“魔宗行事,一向就是这个尿性。”木神祭司嗤笑一声:“就跟他们那些曾经的老师一样,学得有模有样的,就来对付自己这一界的同胞了。”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虽然木神祭司的出现很意外,但这个女人出现的瞬间,雪千愁就有一种感觉。
自己肩上的担子,不知怎么就松了好多。
仿佛在潜意识之中,自己就已经把这个女人,视作了祭司一脉的顶梁柱。
虽然不想承认,但好像……我确实就是这么想的。她微微叹了口气。
自己还是没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强者,还达不到老师当年的期望。
可是,天下已经乱了。
“增援神朝,把我们擅长群体能力的祭司,派遣三分之一,直接增援神朝的正面战场。”木神祭司这个女人,本质里就带着一种疯狂的因子:“我们巫族最擅长润物细无声的战斗方法,只要增援前线,就等于给神朝增加了数十个军阵。”
“这么多吗?”即使早有预料,雪千愁也还是有些咂舌。
这种大手笔,即使是已经统帅巫族一段时间的雪千愁,也不敢贸然做下决定。
但木神祭司只是刚刚从封印里出来,就敢于这样肆无忌惮的弄权。
这就是差距吗。
“我们要帮神朝,就帮到底,不是那种扭扭捏捏地派遣人员,而是大批量的,能够让战场发生质变的支援。”
“然后,给这个五次三番招惹我们的魔宗。”
“一些永生难忘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