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嘛,雷之国那边的人,肤色普遍偏黑。
……
将要接近入口时,旗木临也却看到了一道身影。
勉强称得上是认识的身影。
这令他不禁微微驻足,侧目而视。
不过也仅此而已。
当他踏出一步想要离开的时候,虚弱的声音却是响起了。
“您好像是叫黑兽吧,我能拜托您一件事情吗?”
那虚弱的声音中,透着绝望与无助。
旗木临也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
倒在那里的女子,大概也就二十来岁,浑身脏兮兮的,也不知多少天没洗澡。
她正是和旗木临也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忍者,蟆强盗团的其中一员。
也是地下斗技场的阶下囚。
只不过现在恐怕已是自由身了吧。
女子坐在肮脏的地上,背靠冰冷墙壁。
她的脸庞依然是脏兮兮的,还沾着血迹,但还是能勉强分辨出,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子。
这时,旗木临也才注意到,女子的右手五指齐断,腿也没了一条。
不过伤口显然已经处理过,死不了。
“什么事?”旗木临也问。
“我已经是个废人,恐怕是没法复仇了,能不能请您杀掉我?”说这话的时候,女子敛首注视着地面,看起来有点失神,但却又意外的平静。
“……”
旗木临也伫立原地,神情复杂。
一个到死也不忘复仇的人,在请求他杀了她。
女子轻声道:“我出生在一个小国忍村,但弱小的忍村很快就在斗争中灭亡了,我因为在外执行任务的关系,和队友们侥幸活了下来,但现在,失去了村子,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朋友,我已经一无所有,与其活着受罪,还不如一死了之。”
旗木临也无言以对。
女子抬头望向少年,依稀还能看出脸型姣好的她,展颜一笑,道:“请接受我这个无理的请求。”
“你叫什么名字?”旗木临也忽然问。
“雪之下。”
“好。”
简单的一个字,从旗木临也的口中吐出。
他转身离去,继续往前,走向通往地下斗技场的暗门。
身边,一道金色涟漪泛起。
咻!
漆黑的刀刃倏地射出,准确无误地刺穿了女子的心脏。
那双痛恨着这个世界的眼睛,渐渐的暗淡了下来。
没有一丝的留恋。
她的唇蠕动了一下,似乎说了点什么。
或许临死前的怨恨之言。
或许是抱怨这个世界不曾温柔。
也或许只是简单的一句道谢。
但,传不到任何人的耳中。
……
“死……死人啦!杀人啦!”
尾随在后的三个乞丐,顿时发出了惊恐的叫声,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小巷。
旗木临也却拐了个弯,来到了进入地下斗技场的暗门。
向守门的忍者出示身份证明后,便进入了地下斗技场。
在休息室,他再次见到了真律。
这个未亡人,依然是那般的光彩照人。
此刻正在捧着一杯茶,细细地品味着。
“那个刚从你这儿得到自由的女人,我把她杀了。”旗木临也道。
真律微微一怔,渐渐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露出了一副仿佛就再说「这样啊」的表情。
她放下茶杯,纤长的指尖在茶杯上画圈,道:“她叫雪之下。”
“你知道她的名字?”旗木临也侧目。
“姑且算是记住了一些吧。”
一些?
旗木临也意外地看了真律一眼。
真律摇头一笑,似是自嘲:“总而言之,尸体我会派人去处理,你就专心比赛吧。”
“做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旗木临也忍不住问道。
真律猛地抬起头,盯着旗木临也的一双眼眸,透着寒意。
旗木临也微微一怔,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天真的话。
“抱歉,是我逾越了。”
这终究是别人的事业,还轮不到他这个外人说三道四。
“你没有错。”真律却是如此回答。
她眼睑微垂,看着漂浮在茶水上的茶梗,淡淡道:“但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旗木临也无言以对。
看着沉默不语的旗木临也,真律的神情稍微舒展了少许,她轻声道:“是不是觉得和杀死敌人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是肯定的,但死在她手里的人也是不计其数,你大可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况且,你以为你不动手,她就能活下来了吗?”
旗木临也逼视着真律,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是在问:这话什么意思?
真律盯着旗木临也,一字一句道:
“在那些输了钱的赌徒眼里,她的命,不值一提。”
……
纲手的赌品好吗?
好。
尽管她总是赢不了,但却愿赌服输。
尽管赖账的逸闻穷出不尽,但那些借钱给她的,多为心怀不轨之辈。
相比起那些赌红了眼的疯子,纲手的心中有一柄秤砣,有着底线。
因为这么一个意外,本想着把此前的奖金押自己胜的旗木临也,打消了那念头。
这次他独自来到准备室。
刚要打开门进去,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满身棕黑色隆起的肌肉的高大男子出现在旗木临也的眼前。
高大男子显然也是微微一怔,咧嘴一笑,便露出满口利齿。
“你就是黑兽吧?来自雷之国的天才少年?”
旗木临也反问,“你是?”
“和你一样是挑战者,不过我是武士!”
如此说着的时候,男子昂首挺胸,似是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骄傲,然后,他打量了一下旗木临也,啧啧道:“你们这些忍者究竟是怎么练的,明明身上的肌肉也不多。”
面具下的旗木临也无声一笑,道:“也就那样练,没什么特殊的。”
肌肉黑武士还没和旗木临也聊几句,麻里就出现了。
她只是来通知肌肉黑武士去领奖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