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诃那钵没有回答，就保持着走出来的姿势，双手合十的看着谢知非，意思很明显。
“就像我所说的那样，因为那个世界，全都不对。”谢知非摊摊手。
“但是比起真正的世界来说，那个世界的一切都要合理的多才对。”回答他的居然不是摩诃那钵，而是马玥。虽然整个虚构的世界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素白的空间，她们三个却依旧还在，不仅仅是存在着，思考、对话等状态也完全存在。
“没错，那个世界很合理，自洽到了一种近乎完美的地步，但这也是最大的问题。”谢知非点头，“没有完全合理的事情，就像不会真的有无瑕之人一样。所以它不对。”
“你是……因为太过于合理所以察觉到了那个世界的虚假？”马玥清冷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为她根本理解不了谢知非的思维逻辑。
“当然不光是因为如此，事实上，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好到了一种超乎想象的地步。”谢知非摇摇头。
“这个世界完全是用我的记忆本身构筑这件事就已经足够有欺骗性了。而且还在上面增加了那么多迷惑性的设定，就像生病这件事。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给我，我已经病了这个暗示，后来无论是记忆的撕裂感，还是如同断片一样的时间跳跃都会成为我怀疑的点吧。这样的话，我说不定也能更早看出来了。
这种让我不断的陷入自我矛盾中的手段真是厉害呢。无论出现什么不合理的情况，我首先会怀疑的都是我自己。再挣脱不出来的话，我或许就真陷进去了？
但是还是有些地方做的太过火了。”谢知非顿了顿，眼神从马玥身上挪开，转到‘时雨晴’和‘苏眉’的身上。“特别是你们两，和她比起来，简直就像是拖后腿的呢。”
“行为直接暴躁，思考简单，平面化的一塌糊涂。简直就是为了完成任务一般的二流演技，而且是剧本都没有看全的那种。至少，你不知道时雨晴，其实不喜欢‘妖怪’或者‘怪异’这种存在吧？”
‘时雨晴’明显被谢知非的话弄得身躯一震，从刚才就一直没有改变过的楚楚可怜的眼神突然变得震惊了起来。
“喜欢这些东西的……从小就是我啊。”谢知非低头笑笑，“所以如果我真在医院呆了一年半的话，她根本不可能成立那样一个社团什么的。更何况，一而再再而三的互述衷肠，刨胸见腑的表白。”
“简直像是等不及要把人拖进爱和欲望的漩涡里面一样。这一点的教训你还没吃够吗？‘爱念’。”
“你知道我！”‘时雨晴’不，爱念终于忍不住开口回答道。
“嗯，知道。”谢知非点点头，“因为正好认识一个和你们很熟的人呢。波旬的二女，这种露骨的，像是台本都还没有看完就急急忙忙冲上舞台的二流演员的样子，怪不得没有拦住……”
“闭嘴！！”爱念爆发了，尖啸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炸开来。和她一同咆哮的还有一旁的苏眉。交织在一起的高亢音调简直如同暴风雨一般向谢知非席卷过来。
“和她们搭档很辛苦吧。”谢知非却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而是把头转回了中间的马玥身上，“我。”
穿着白大褂的消瘦女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个谢知非站在那里，一个虽然外貌一样，却仿佛没有上色一般的，空洞的、干冷的如同尸体一般的谢知非。
“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依旧认为你应该回去，那个世界会远比这个更好。”‘谢知非’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些缺陷和漏洞我会去弥补……”
“我知道你的意思。”谢知非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毕竟，你是我的理智，但是容我决绝，还有答案，我还没有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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