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静怡面色沉重,“是瘦了,现在用的都是什么药?”
医生在一旁恭敬的回答,开口说了一堆药名和药理,在场的人极其认真的听着,却也听不懂几分,因为这些跟他们都没有关系,只是问问而已。
这边他们到了二十多分钟,梁雄森夫妻就来了,一进门就开始表演兄弟情深,“怎么来这里?医院细菌多。”
“没事,我来看看侄子。”梁仁厚声音沉重,又问医生,“怎么样才能醒过来,我今年夏天认识了个米国的顶尖专家,要不我请他过来,你们交流一下。”
梁雄森叹气,“国内外的专家来来回回都快请遍了,就这样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郭言站在梁钟硕头顶的位置,细细的抚摸着儿子的额头,这是她亲生的儿子,她多么希望他下一秒就能醒过来,看她一眼,叫她一声妈。
她的心情最沉重,她的心绪最复杂,除了这些肢体动作,她一句话也不说,不需要表达,所有人都能看出真切的母爱。
“我明天就走了,来看看钟硕。”梁仁厚盯着梁钟硕的脸,他是大哥所有的希望,大哥的希望毁了。
梁铭峰挽留,“二叔,落叶归根,回来吧,以后我也能多照顾到你。”
杜静怡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只是,我们多年没在国内了。”
梁雄森一听这话,心内如同大海在咆哮,表现在脸上的,是更真诚更直白的挽留,“铭峰说的对,在单市,你就可以天天看到锦承了,终究这里才是你的家,你的亲人都在这里。”
梁仁厚态度有所迟疑,“等我回去后考虑考虑再说吧,这事不着急,我现在身体也硬朗。”
梁铭峰不再多说,梁雄森又装模作样的劝了几句。
郭言将一切听在耳中,胸有城府的人,沉默是金。
一行人一同从病房离开,太阳照射着每一个人的表情,却照不进他们深如海底的心。
车子疾驰在空旷的街道,梁雄森紧紧地握着拳头,“他要留下来?”
郭言闭着眼睛,深不可测的人说着最淡漠的话,“他也没有明说。”
“但他就是这个意思,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想回来,难道你看不出来?”
“是吧。”
梁雄森眼里闪着狠戾的光,梁仁厚没有儿子,却视梁铭峰如亲生儿子一般,这和他有儿子有什么区别?
他们照样是敌对的关系。
梁锦承和姚安念舍不得二爷爷奶奶离开,应他们的要求,在凯莱酒店陪着他们睡一晚,第二天他们亲自送两个孩子去上学。
没有很多时间的相聚,真实的喜爱和牵挂都在心里。
两个孩子实在是乖巧懂事,梁仁厚将梁铭峰拉进书房,单独商量着,他想更改遗嘱的事情,想要将他的财产在百年后分给两个孩子。
以前姚安念没有出现,他们也不知道梁铭峰还有另一个孩子,如今更改遗嘱,不知道会不会伤了锦承的心,所以他征求梁铭峰的意见。
梁铭峰犹豫着说:“这两个孩子感情很好,锦承很有哥哥范,处处照顾妹妹,应该不会为了继承财产的事有什么不快。”
即便是普通家里,亲生的兄弟姐妹之间为了争夺财产反目成仇的已经不是案例,豪门世家里更比比皆是,手段更加阴狠,所以,他也不是很确定,终究孩子现在还小。
梁仁厚嘱咐道,“你先给孩子透露个消息,你好好说,别伤害了锦承,先来后到,如果他不愿意这样,我就在活着的时候,再给安念一些财产,剩下的大部分以后都给他继承,也或者我们再商量其他更好的办法。”
亲身经历过的人,深受其害的人,真的不愿意再眼睁睁的看到兄弟姐妹间的争夺,甚至是你死我活,太残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