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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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沃和琴找到了那些怪物们藏起的劫掠所得的金钱与财宝。不过，令伊文惊讶的是，这其中不乏有一些高等的法术卷轴，他甚至还找到了两张6级法术“召唤双足飞龙”与一张“解离术”。不过，作为术士，伊文只能使用卷轴，而非像法师一样抄写学习上面的法术，所以，他将几张高等卷轴给了珍妮，自己则将剩下的低级的相对灵活的卷轴留下。科尔沃还拾到了一柄短剑，剑身上有着放血的凹槽，钢质的剑柄闪着微光，他甚至还觉得这把短剑在月光下会发出蓝光；剑柄上雕刻着一只狼头，张着嘴朝着外面。这把短剑仿佛是为科尔沃专门设计的，因为科尔沃刚触及它的时候便觉得它轻盈的重量与灵活以及锋利的剑刃可以让他在黑夜之中顺利地割断他目标的喉咙。洛伊将一些金币用小布袋装起，别在腰上。科尔沃注意到了，他知道洛伊要把那些钱送给谁。换作自己也许会这么干，不过，他至少会留下点。

珍妮心不在焉地提着地上的树枝，把它们踢进小水坑，沾上泥污，爬上小蜥蜴。她的右手不断地摩挲着腰间用金质的剑鞘装着的短剑。她看着水坑的眼突然转向了整理战利品的众人：科尔沃，一个存粹的利己主义者；洛伊，一个有着慈悲心肠的利他主义者；伊文，他倒有点神秘，不过他看起来不会是一个蠢人；琴，安姆贵族的大小姐，一个可以与灰杖家族比肩的不可忽视的家族；至于凯根，自己倒不关心他，反正回去后自己也和他分道扬镳了，不必再在意这个矮人知道的太多。不过啊，她又看着天空，准确地说是透过参差交错的树枝看着以及灰蒙的天，想，自己应该和他们说明此行的目的吗？还是用一个谎言来填充？他们会不会走漏风声？毕竟，想查明兰提斯下落的，可不止自己，但想查明真相的可能除了自己也没谁了。

“该走了。”她突然说，“我们要在入夜前出去。这个沼泽里鬼知道还有什么。我是说，我们今天已经见到够多东西了：巨魔，地精，巨人，甚至还有一头黑龙。所以赶紧，我们出去吧。

“确实。今天恐怕是满月。我听说狼人常在沼泽里出没。”科尔沃将狼柄短剑收在右腰，而左腰则换上了他最喜欢的银质的匕首，炽热之刃则别在左肋，用黑色的斗篷灵巧地隐匿住。

琴正在为失去一根秘银箭而恼怒，一边收起长弓，一边愤愤地说：“世上没有狼人，只有感染了兽化病的病人。但珍妮说的也对，我们该走了。”

他们顺着自己走进沼泽的脚印往回走。太阳已经看不见了，脚印也不怎么清晰，不过好在伊文的那根法杖顶端的水晶可以发出亮光，倒也照亮了道路。伊文有点不安地看着周围，老是怀疑在他看不见的阴影里藏着些怪物，又或者说是害怕那条黑龙会扑过来。

他在《巨龙之书》中看到过关于黑龙的知识。据说黑龙和红龙与其他色彩龙一样是邪恶的种族，贪婪，残暴，狡诈，可怖。可这只黑龙却从同类的角度上说，可算得上好说话了。黑龙通常不会像红龙一样为了一件小事就与凡人引发纠纷，但是，这只却明显同夏兰薇洛兹有着私仇。而夏兰薇洛兹又是如何同一条龙结下仇恨的，恐怕得亲自问她了。

他们终于走出了沼泽，但是他们的腿脚都已经酸痛不已，再说他们今天又经历了一场恶仗，尤其是珍妮，今天释放的法术已经耗尽了她的精力，她现在还站着已经很勉强了。伊文虽然气息很均匀，但他红袍下的衬衣也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所以，他们在一个远离沼泽的空地上扎营准备休息。洛伊自告奋勇让自己守上半夜，而伊文则同意自己守下半夜。

伊文念了几句咒语，让发红发热的右手触碰堆起的干燥木柴，那些被一圈小石头围住的木柴便燃起了橙黄色的火焰。珍妮裹着身上绿色的斗篷，让下半身对着火堆，沉沉睡去。科尔沃则靠在一块阴凉的大石头上睡去。凯根则以一个矮人特有的粗犷的方式------头枕着皮质厚手套，呈一个大字形打着呼噜睡去。琴机警地在空气中嗅了嗅，便也裹着身后的披风，靠在伊文旁边合上眼。

上半夜过去了，洛伊没有摘下头盔，靠着石头，不知是酣眠还是在小睡。伊文则喝了口药剂袋里的一瓶用黑色圆底瓶装着的粘稠药水。这东西有股酸橙、青草和浓烈的薄荷味，但也很像枫糖浆。他接着火光，也不时地加着些木柴，看起了那本关于“龙脉”的书，特别注意关于术士的那部分。“术士是天生的施法者，他们有着法师没有的施法灵活度，但他们也不能像法师一样学习卷轴法术，他们所习得的法术只能靠个人的运气与灵感。大部分人认为，术士的施法能力来自于上古时期行走于凡间的强大生物，或许是龙又或许是宇宙之外的神灵。而那些拥有龙族血脉的术士则被称为“龙脉术士”。他们较常人而言对火焰与伤害的抗性更接近于龙，同时在特定的时期他们还将掌握龙息这项能力。但龙脉术士在这世上可比是真金白银。”伊文的手指扶过书页，手指开始颤抖。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