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下令,所有部队立刻迂回右转,转身攻击身后追击很久的五百中山骑兵。只见他一声令下,自己率先打马右转,箭支改变了方向,攻击自己的身后。只见七百赵国骑兵,一边催马转弯,一边从马背的箭壶里掏出弓箭,面对出现在自己射程之内的中山骑兵进行箭雨覆盖。
中山国士兵显然没想到,刚才还一路狂奔的赵国士兵,为何突然转向掉头,开始朝自己进攻。以至于前面的部队冲击的太快,很快就进入了赵军的攻击射程之内,而赵军犀利的箭雨纷纷落下,对先头部队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而后面的中军,抓紧时间举起盾牌,准备防御,而尚未进入射程的后军骑兵,也开始学着赵军,掏出箭壶中的箭矢,准备予以还击。此时,赵军的第二波箭雨已经纷纷而下,好在中山骑兵开始防御,此次防御效果非常明显,而中山国的骑兵后军也开始还击,但是没有马镫的帮助,他们的射击不但准心特别差,就连效果也很差,几乎没有对赵国骑兵造成任何伤亡。而赵国骑兵已经迂回到了这队骑兵的身后,在他的周围环绕射击,继续对这只骑兵保持着压力。
与此同时,在远处的车兵方阵开始发力狂奔,百十乘车队摆开了锥形阵,杀气腾腾的朝着这支该死的赵国骑兵冲击而来。
到底如何摆脱身后的尾巴?这是赵雍自从被中山骑兵驱赶之后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很显然,想要摆脱他们的追捕,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丧失战斗力,否则,他们就会像膏药一样贴着你,让你不得行动。与此同时,你还要给他们一个向东北行动的假象,以期对方误以为你的活动目标是中山腹地,从而调动给多的部队来对你围追堵截。而赵军,恰恰通过这种调动,从石邑出西北,过滹沱河而经灵寿,减轻自己正面的压力。
所以,他需要一场胜利,来让敌人相信,自己是要在他的腹地捣乱的。
车兵的冲击速度非常快,在赵军收拾中山骑兵的时候,锋利的车兵方阵就已经开始对赵国骑兵进行冲击了。赵国骑兵,从一般意义上来说,还是一种轻骑兵,最害怕的就是近身的胶着战。这一点,赵雍非常清楚。他在车兵对自己形成正面冲击的时候,果断选择了撤离战场。出现在车兵的冲击阵型之外。
这个时候,车兵的另外一个缺点显现了出来:缺乏灵活性。其实这种弊端是车兵终将被淘汰的根源,不过车兵成为战争工具的缘起,却是春秋时期的礼节所致。
春秋早期,两国交战,必然先进行互相宣战,而偷袭、迂回这种伎俩是被人看不起的。甚至如果对方有丧事,都不能作战。所以宋襄公宁愿等楚人列队完毕才进行进攻,绝对不半渡而击,恰恰是这种对旧礼遵从的表现。
车兵恰恰满足了这种交战方式的需要。当双方布阵完毕,击鼓进军的时候,哪一方的车兵训练精湛,技艺高超,车辆质量完美,兵士武器甲胄齐全,往往就能够获胜。于是各个大国大力发展车兵,而车兵也成为了国力强盛的表现。
但是现在,赵雍通过穿越来的马镫和高桥鞍,组建起的轻骑兵部队,将骑兵这个兵种提前几百年在这个时代发挥威力,这种新式兵种的出现,也将让车兵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
果不其然,车兵一轮冲击宣布失败,赵国骑兵灵活的避开了对方的锋芒,而迂回到了车兵第一队列的后方,不过赵雍并没有高兴太早,中山车兵的中军和后军,从前军的左右两翼包抄而来,发誓要将这股骑兵部队包个饺子。
“君上?”庞暖意识到现在部队处在危险之中,片刻的犹豫都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对死亡的恐惧,不自觉的让他看向赵雍。
“从两军的结合部冲击过去!”说着,赵雍已经打马朝着两军结合的部位发起了冲击,同时,身后的骑手们,开始运用自己手中的弓箭,对着车兵进行第一波箭雨攻势。试图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的队伍打开一个缺口。
之前说过,车兵的进攻方式,是在两车相交的瞬间,通过车上士兵的武器相交,对敌方造成战斗力的减员。而且,一般情况下,车兵都配备一具盾牌,倒不是为了抵挡弓箭手的箭雨袭击,而是抵挡正面冲锋时的武器伤害。不过,每辆车上一般都只有一具盾牌,而且防御范围有限。
那么,当赵国士兵的箭雨袭来的时候,车兵自然而然竖盾抵挡,但是他们犯了一个决定性的错误就是,习惯性的给自己做足防御,而对于车兵最重要的一个士兵—驭手,几乎暴露在了赵国骑手的箭雨之下。
终于,赵国士兵的第一轮攻击效果明显,失去驭手的战车很快偏离了方向,而原本阵型齐整的车兵方阵,经过这一轮箭雨之后,自己的阵型被打乱,被箭雨袭击的战车由于失去了驭手,很快撞向自己旁边的友军,而紧密的阵型,让一个失去控制的战车,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骚扰者旁边的战车。促使车兵方阵出现了骚乱。
而赵国骑兵,终于在两轮射击之后,从对方散乱的阵型中,冲杀出一条血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