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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干儿子的是柳书平, 自然是得他来摆酒。当日战友们一片唏嘘, 老柳终究还是把承诺大家的这场酒席摆了,只是为的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柳书平认了干儿子,心情也没有那么阴郁了。顾琴还在家里坐小月子, 如果不是顾母拦着,她都要冲过去大闹一场了。
顾琴不能理解, 柳书平不是爱她吗, 就为了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就要跟她离婚。她还在养身体, 柳书平已经能和别人说说笑笑吃吃喝喝了。到底这个男人还是没有他说得那么爱她。
可是,她还是不想离婚。她习惯了无论什么时候身后都有那个男人陪着,她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一点也不想打破。但是她是不会认错的, 她从来都不会错,只要她坚持不离婚, 柳书平总会回来的, 他总不能在霍家住一辈子。
柳书平并没有顾琴说得那么逍遥, 认亲宴上他喝得酩酊大醉, 一会儿叫着顾琴的名字,一会儿又开始念叨那个没出世的孩子,又哭又笑的,在场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霍大哥,你说顾琴要是认错的话,柳哥会原谅她吗?”木小树看着躺在后座上不停呓语的男人,轻声问霍正锋。
霍正锋哪里了解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 他这一辈子的感情细胞都用在小媳妇身上了,“原谅不原谅都是老柳的事,我们就别掺和了。”
对他来说,任何人都没有小树重要。但是小树永远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他根本无从比较。
也就是看柳书平跟霍正锋关系比较好,小树才问了一句。终归是别人家的家事,木小树也不想干涉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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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生了孩子,木小树就觉得时间过得越来越快,似乎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就被风吹大了。十月秋风萧瑟的时候,乔大爷的校园里却热闹非凡。
“一苗,真帮,来姥爷这边...慢点,别摔着了......”
“二苗!慢慢走,你当自己是球呢!”
“闺女,走两步?别光坐着啊......”
满了十个月,木小树和霍正锋终于批准孩子走路了。一苗稳扎稳打,走的比人家周岁的孩子还稳当,也就当姥爷的木林生怕宝贝外孙摔着了,张着手臂跟老母鸡一样护在后面。
二苗最好动,一听可以自己走路了,撒了欢的到处跑,但是毕竟之前都是四肢着地乱爬,突然进化到两足直立行走,还是需要一些时间适应的。但是二苗心急,一脚没踏稳另一只脚就迈出去了,经常走着走着就变成葫芦滚地了。
木小树拎起二苗,拍打着他身上的尘土,感觉特别心累,“要不是有个洗衣机,光二苗的衣服就能累死人。”
“我们搬回去住吧。”霍正锋提议,虽然他每周都能过来,但终究没有在部队住着方便。现在孩子们都能走路了,只要注意别乱说话就行了。
木小树觉得也该回去了,木林已经把花店开起来了,还请了一个看店的小姑娘。花圃这边有乔大爷在,小树没事过来看看就行。
“爸,您也回去吧,孩子都懂事,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得过来。部队吃饭方便得很,不想做了直接去食堂吃就行。”木小树知道爸爸惦记老家的爷爷奶奶,她不能在家孝敬二老,再不让爸爸回去就更不孝了。
木林虽然记挂爹娘,但也舍不得外孙,“再待个把月吧,年前回去就行。”
“那回去爸住哪儿?”木小树问霍正锋。顾琴闹了几回,柳书平是能避者避,天天把霍家当自己住,一点也不见外。但是部队那边只有两间卧室,柳书平占据了一间,木林就没有地方住了。
木林这才想到柳书平,“那我还在这边住吧,还能帮你们看着花圃,白天我去部队帮你看孩子就行。”
张家湾到部队驻地骑自行车也要不了多长时间,对身强力壮的木林来说,这点运动量也就和晨练差不多。
谁知道柳书平听说木小树和孩子要搬回来住时,主动提出要回自己家住,“我家里的事也该解决了,老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
“你想好了?”霍正锋问道。
柳书平沉默的点点头,他也想过要不要和顾琴重头来过,但是只要看到她就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破镜重圆,中间的裂缝也无法弥补。而且,就算到了现在,顾琴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每次提到孩子就说他只看重孩子,不是真心爱她。如果真的在乎她就不会因为一个孩子跟她闹离婚。
那,顾琴就爱他了吗?柳书平苦笑,如果顾琴真的爱他,至少把孩子拿掉的时候会通知他一声。也许他们两个都没有那么爱对方,那就不要相互折磨了,给对方一个痛快吧。
这回柳书平的动作很快,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没几天就把结婚证换成离婚证了。家属楼的房子顾琴一直住着,她不说搬部队也一直让她住着,柳书平自己搬回了婚前的单身宿舍。
柳书平的一群“狐朋狗友”为了庆祝他恢复单身,几个男人约在霍家吃了一顿热闹的火锅,光啤酒就搬了好几箱,空气里的啤酒味熏得小树苗皱着鼻子,木小树干脆带着孩子出去玩了。
“等你下次结婚,就别住那边了,跟我们一起住这边多好。看我家这小院子,不比那黑咕隆咚的楼房要舒服。”霍正锋有些遗憾,柳书平恢复单身就没法再重新申请分配房子了,要不然他们哥几个住一起多舒坦。
柳书平也觉得霍正锋的小院子比他原来的房子有生活气息,不过再婚哪有那么容易的,“我年纪也不小了,还离过婚,谁愿意找我?”
“老男人浑身都是宝,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那些毛头小子有我们疼媳妇吗?”新的一年依然单身的宋明友跟柳书平勾肩搭背,玻璃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可惜那些小姑娘眼睛瞎......”自从改革开放以后,军人就没有那么吃香了。要是搁十几年前,他要说一声想娶媳妇,多的是小姑娘愿意嫁给他。生不逢时啊,宋明友仰头又灌了一杯,接着跟柳书平抱怨。
木小树和张巧巧带着四个孩子在院子里玩,几个孩子拿着小铲子在院里玩土,一个穿着军装青春靓丽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秦璐璐?”木小树很快就认出了来人,不过她和文工团的女兵一向没有什么往来,秦璐璐这个疑似的情敌这时候忽然上门,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秦璐璐似乎有些紧张,“两位嫂子好!我......”似乎不太习惯跟人套近乎,她支吾了一会儿才说出自己的来意,“听说这边的小院住着不错,我过来看看,以后结、结婚了,我也想在这边、申请一套住房......”
毕竟是个未婚的黄花大闺女,说起结婚的事,秦璐璐清冷的面庞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为她增添了几分颜色,看得小树都有些心动了。她再一次确定秦璐璐看上霍大哥的事绝对是个误会,不然这么一个大美女要是倒追起来,能抵挡住攻势的可以算是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