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顾言笑和余研都在院子里等着呢,他刚迈进院子,顾言笑就忍不住捏起了鼻子。
顾言诺看着她那副嫌弃的样子,就好像她眼里他是一坨臭烘烘的猪粪似的。
顾言笑道:“咦,嫂子,你有没有闻到,这里的味道很难闻?那些被关在猪圈里很久的猪,都有这种臭味。”
顾言诺本打算回来好好泡个澡,吃顿丰盛的晚餐,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在太医院待了那么久,他迫切地想这么做,以至于他走起路来都比平时有精神,也忘了他现在还是个瘟疫患者,还没完全康复呢。
然而,宫院里还有那个一天不逗他 就浑身不舒服的家伙呢。
既然所有人都安然无恙,顾言笑自然也就有了玩耍的兴致。或许,这就是顾言笑给她哥的另一种接风宴吧。
余研眼睛闪闪发光,看样子他是挺高兴他回来的,羞涩地笑着,一边拧着自己的手说:“其实也没什么。”
顾言笑夸张地唏嘘道:“也没什么,就是他好几天不洗澡、不换衣服,整天待在那个屋子里,身上那股男人的汗味儿,哎呀,真是够呛,要命啊!”
余研则温柔地安慰说:“言笑,你稍微忍一忍嘛。你哥也不是故意的,他一向爱干净,现在这样,他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顾言诺并没有把这句话当成安慰,而是觉得又在自己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顾言笑捏着鼻子,跟余研悄悄咬耳朵:“那你说,你到底有没有闻到他身上的味儿啊?”
余研也小声地跟顾言笑咬耳朵:“嗯,是有那么一点,不过……”
顾言笑接话道:“是不是挺臭的?”
余研:“也没那么臭嘛。”
那种感觉就像是,顾言诺觉得自己被大家嫌弃得跟个被指指点点的臭乞丐、流浪汉似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顾言诺本不想理会他们,但还是忍不住嗤笑一声:“我身上有臭味,之前是谁在我面前害怕得要命、哭哭啼啼,生怕我忽然死掉了?”
他就那么模仿着顾言笑的语气,又说:“‘顾言诺你可别死啊’,‘呜呜呜,混蛋顾言诺你倒是回句话啊’,”他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听着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真是的,当时真该让你拿镜子看看自己,多惨啊,就像个没人要的孤儿一样。”
顾言笑被他戳到了痛处,一下就急了,跳起来冲出屋檐就要反驳他,嚷嚷着:“你给我闭嘴!你这嘴太臭了!”
她没顾言诺高,顾言诺轻松就能按住她,一边还转头对余研说:“哦,对了,是谁趁着感冒,跑到我的隔壁来去了?当初是谁让我拿她做试药的?自己做了这么愚蠢的事情,还敢在这里笑话我?”
余研却大大方方地道:“没错,就是我,你别气了。赶紧先进去洗个澡吧,不然水都凉了。”
顾言诺这才推开顾言笑,大步走进房间去了。
余研也紧随其后,一同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