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摇摇头,轻声问:“你不觉得我是妖怪吧?”
善保生气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胡说什么!你怎么就变成妖怪了?你只是转世的时候忘记喝那碗孟婆汤了吧。”
永琪笑笑,心里顿时觉得轻松许多,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善保,我好怕大清会经历以后的那些事情和那些伤害,我也不想变成那个什么脑残的五阿哥永琪,我更不想你变成大贪官然后被令嫔的儿子给杀了,我想阻止这一切。”
“你做的很好。”
“这一切不是假的对不对,善保,我不想我只是在做梦,然后梦醒了你却不见了。”
“不会的。”善保轻轻地吻去他脸上的泪水,他这么长时间,一定很痛苦吧?拿起他的手贴在胸口:“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就这么陪着你到老。”
永琪轻轻地点头,紧紧抱着他。
可是善保突然眉头一皱问:“按你刚刚的说法,你应该只会活到三十岁?”
永琪立刻闭嘴,自己似乎多嘴了。“那不算数啦!我已经改变了许多人的命数了,自己的肯定也没有问题的呀!”
善保看着永琪强装笑容的脸,配合地轻轻笑笑,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将他紧紧锁进怀里,自己怎么能容忍他离开。不论是谁将他送到这里来,即使他已经来到自己身边了,不论是神魔还是命运,都不能再将他带走!
“善保,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不对?”
“当然,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的。”
和琳有些奇怪地伸头从门上的窗子往外面的过道看了看,问身边的福康安:“大哥不是说会和永琪过来参观吗?”
福康安闲得无聊,拿了把铁杵在磨刀石上磨了半天,拿起来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嗯,果然变尖了一些,我继续。”
和琳握起拳头就一拳砸了下去!大吼:“你丫发什么癫?爷问你话呢!”
福康安揉着脑袋:“他娘的我怎么知道!他们爱来不来!”用力一挥将磨刀石砸成了两半,福康安丢了那根离针还有一大段距离的铁杵,伸脚勾了条凳子坐下,把脚踩在凳子边上搭着胳膊:“他现在肯定跟永琪在一块,他们两在一块还能干啥,温柔乡里还能记得要来就不错了。”
和琳翻了一个白眼,也坐下:“看来今天是审不成了。”
“无所谓,就让他们等几天也好,看那福尔康和蒙丹挺能蹦q的,把他们饿饿也能安静点。”
“这话倒是没错。”和琳随手捡了一个小铁片研究着,“你说那个叫方严的是我大哥的师弟这事是真的吗?”
“骗你有什么好处?”
“如果大哥允许,我想先拿他试刀。”
“我不反对呀。”善保的声音突然传来,门被推开,永琪和善保走了进来,永琪一进来先是很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善保只是扫了一圈就对两人说:“另外两个无所谓,不用审直接砍了都行,直接把方严提来吧。”
“行咧!”和琳立刻兴奋地跳起来冲了出去,福康安则在那边一件件给永琪解释那些刑具的用处,两人兴趣盎然地研究着,还不断开发着新的使用方法。
善保也不管,自己坐下倒了杯茶,问身边的狱卒:“那个叫小燕子的送走了?”
“是的,大人,昨天晚上就让八爷接走了。”
“嗯,八爷有什么反应没有?”
“八爷就在门口抱着那丫头哭了好一会呢,要说那丫头也结实哈,折腾成那样也没死,还很有力气地哭嚎着骂我们呢。”
“没死就行,其他的不管了。对了,福尔康他们是单独关着的吧?”
“是,一切按您的吩咐,离得远远的,一人一间。”
“嗯,做得很好,赏你们了。”扔了一张银票过去,那狱卒欢天喜地地走了。善保转头看着一脸兴奋地研究着钉椅的永琪,见他不断地提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可怕改进意见,轻轻地笑了。难怪他知道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其实应该还可以再深度挖掘一下嘛,嘿嘿。
正想着呢,方严到了。
方严并没有受什么苦头,昨天丢进来的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只是过了一夜,原本非常潇洒帅气的男子变得有些些憔悴就是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善保,立刻就激动地想要冲过去,但是先不说他的膝盖受伤,就是和琳也不可能让他靠近自己大哥的,所以几拳头一揍就让他老实了许多,快速地铐在了墙上。
方严呸出一口血沫,抬头狠盯着善保。善保挑眉,轻笑:“你有什么话要问?”
“小燕子呢?”
“被八爷接回去了。”善保非常配合。
“她现在怎么样?”
善保转头看着和琳,这他可不知道了。和琳昂着头想了想说:“至少,还活着吧。”那语调一听就知道小燕子绝对受了不少苦!
方严开始用力地挣扎,不过并没有什么用,他对着善保怒吼:“你明明知道小燕子是我妹妹还……你真是卑鄙!”
善保暗暗翻了一个白眼,果然和脑残们呆久了都会被感染。
永琪看不下去,随手把手中的东西砸了过去,不过因为比较重,力量不够,所以没有砸到脸,而是直接砸到他脚上,让方严一声痛哼闭上了嘴。永琪这才注意到自己扔的是一个链球,有尖尖的铁刺,比起刑具更像是武器的那种东西。所以,可以想来,方严的右脚应该扁了。
善保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算了,残废了也好,省得他再闹腾。
永琪走到方严的面前仔细地打量,最后说:“你就是方严呀。”
方严正想再呸永琪一口血沫呢,被眼明手快的和琳一拳打偏头而没有得逞。
永琪笑笑:“别那么大火气,只要你能说出我想知道的,我可以让你活着离开,你可以去见小燕子和她兄妹相认哦。”
虽然有些心动,但仇人的话哪里是随便能信的,方严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永琪眨眨眼睛,笑着摊开手:“我要知道的事,只要你说了,我自然就放了你,你就可以活着见到你多年不见的妹妹了,多好?”
“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令嫔的事。”
“哼,你在她身边放了那么多探子,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有不少呢。”永琪摸摸下巴眯着眼睛勾起嘴角,这个表情看起来非常阴险。“我知道她多次让你刺杀我,给宫里几个妃子下药,刺探皇阿玛行踪,做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她则为你设想掩盖身份,并为你提供方便的出入宫途径是吧?”
“你既然都知道,还问什么。”
“那好,我问你,几年前,皇阿玛给了令嫔一个东西,保她母子平安,那东西在哪里?”
方严一脸震惊地看着永琪,永琪冷哼:“皇阿玛虽然认同我,但到底我只是他所有儿子中的一个,尤其早几年他更是不满我对令嫔母子的态度。所以,他曾经给了令嫔一个东西,用来保证在有需要的时候,从我手中留他们性命。”
“那么重要的东西,那个女人怎么可能给我?”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给你,但是你知道在哪里不是吗?”
方严不知道永琪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但是他确实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见过那个东西!被令嫔很小心地用金色的帕子包着,放在极隐蔽的地方。
“延禧宫里有暗格并不奇怪,但那个暗格我们并不知道在哪里。”永琪坦诚:“令嫔本来就是一个极小心的人,她的房间里一点乱七八糟的脏东西都没有,这些东西肯定在暗格里。所以她让你下的药肯定是从暗格里取出来的,你肯定知道在哪里对不对?”
方严冷哼:“我确实是知道,但我告诉你,对我来说并没有好处!”方严此时头脑非常清醒,“令嫔倒了,永瑜就倒了,那小燕子就很可能会过得凄惨。我既然没办法给小燕子更好的生活,那就只能让永瑜代我照顾她,所以,如果永瑜过得好,那小燕子就肯定会平安无事。”
永琪冷笑:“方严,你在瞧不起我吧?你以为,永瑜有办法阻止我拿小燕子出气吗?”
而此时,慈宁宫
太后拿着名单与皇后商量着永瑜的嫡福晋问题,虽然这孩子不讨她喜欢,但也是孙子。在她看来,永瑜的嫡福晋出生不要太高,但绝对要端庄得体能管事的才行,看看永瑜的府里都乱成什么样了。所以她可是精心挑了很久的,与皇后商量的结果,皇后也是比较满意的,所以婆媳两人聊得很是尽兴。
这个时候,桂嬷嬷走进来有些紧张地小声说:“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晴格格求见。”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抬起了头,太后问:“说了是什么事吗?”
“应该是为了额附的事吧?”福尔康半夜被人从家里抓走了这事一早就闹腾了起来,想来晴格格也肯定是为了他吧。
太后想想,最终还是叹息一声点头让晴儿进来了。
可是,晴儿进来后,跪下哭着喊出的第一句话,就让太后和皇后变了脸:“太后娘娘!求求您,救救方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