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梳妆台转至床榻,纱幔垂下,春色撩人,情声旖旎。
云消雨歇,卫姜照常起身刚待要走,阿丑却一反常态,朝他伸出了手,似乎想和他说些什么。
只是——
她是个哑巴,不能言语。
阿丑尚来不及收拾好自己,把原先写在纸上的事情告诉给他,就听卫姜平直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以后,你不用再扮作清儿了。”他粗粝的手在她颈上游移,猛地一下将那张人皮面具撕扯了下去。
带着血。
平日阿丑要除掉面具,都要用药物浸润几个时辰,此际被他生生撕下来,疼得要命。
卫姜察觉不到她的情绪变化:“清儿回来了,这些东西,以后不许再在府里出现,听到没有?”
阿丑脸上的伤疤被他方才粗鲁的动作牵扯,又一次地沁出血珠,看着有些惊心。
她木木地点点头,把手上的纸条悄悄捏成了一团,紧紧攥住了。
随后接过卫姜扔给她的人皮面具,很是艰难地从榻上站起,挪动着腿脚,放在她的盒子里。
里面盛满了大大小小的人皮面具,都是她曾用来装扮沈长清的工具。
有多少张,她就曾扮她多少次。
只是现在、以后,用不上了。
卫姜将走时,很是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知怎的,看到她眼里充斥的失望,自己竟然会有一瞬间的心疼。
但他很快地摒弃了这个念头。
沈长清回来了,阿丑可有可无。
他吩咐着底下的人:“蹲缸,推腹,红花……你们后院里不是多的是手段吗?人交给你,任你处置,处理得干净些。”
沈长清归来,若给了阿丑有孕的机会,那他如何对得住沈长清?
卫姜不许这样的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