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熤在洛秋面前站定,拧着眉头望着那一张哭花的脸,“你还知道宸儿小,那你怎么还忍心拿着那么小的孩子当争宠工具?!”
洛秋被吓了一跳,眼泪哗哗往下掉,“没有,皇上,臣妾从来都没有过拿宸儿当争宠的工具。”
洛秋拽住萧熤的黄袍,哭的悲戚,“宸儿是臣妾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臣妾怎么舍得那他当工具呢?只是皇上已经许久都没有踏足过承乾殿,不光是臣妾想皇上,宸儿也想父皇啊——下个月就是宸儿的生辰,臣妾实在是没法子了,才来求见皇上,替宸儿讨一个吉物。”
不知是洛秋哭的太悲戚,还是四周太过安静,趴在嬷嬷肩上的一岁小儿突然发生啼哭起来,一小儿一妇人,哭声就像是二重奏,萧熤被哭的头疼。
“行了,你起来吧,带着宸儿回去。”
萧熤灰鹩医爬愣徜转身离开,还没抬脚就感觉到衣袖一紧,回头就见洛秋还拽着他的衣袖,不由得皱眉,“洛贵妃御前失仪,降为妃位,若是再闹,每闹一次,位分降低一品,直至庶人!”
萧熤长袖一挥,挣脱开洛秋,大跨步走进殿内。
洛秋犹如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脑袋里翁嗡嗡的只有皇上刚刚说的话,“妃位,妃位,竟然、竟然降本宫的位分……”
大内官甩了甩拂尘,上来三四个小太监,“你们几个,将洛妃娘娘和三皇子好生送回去……”
万里之外的茯苓县。
阿哑得了赵一德的允许在衙役的带领下来到大牢,见到了徐三。
徐三跟之前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原本就瘦,如今更是骨瘦如柴,穿着囚服,披散着头发,滚了一身的稻草。
阿哑来时,徐三背对着他躺在草堆上,面对着墙,有那么一瞬,阿哑是没有认出他来的。
直到衙役喊了一声,“徐三,有人找你!”
躺在草堆上的徐三这才动了动,先是肩膀动了动,然后抬起头回过头朝着这边瞥了眼,凌乱的头发下,那双眼睛有些混浊,完全没有之前那般的充满着精光。
很长一段时间,在衙役的催促下徐三才不紧不慢地起身,像是老人一般弓着身子,慢慢地挪步过来,手作着揖,嘴里面呢喃,“恭喜发财,恭喜发财,老爷有大财,有大财……”
阿哑察觉出不对劲,看向衙役,打着手势:他怎么了?
衙役盯了半天,才悻悻道,“……你会写字吗?我、我还认得几个字,要不……”
阿哑,“……”
衙役茫然的样子倒是让阿哑猛然恍然,他现在不能说话,只能打着手势,沟通起来十分的困难。
要知道,就带一个懂哑语的人来了。
阿哑正想着要不要就算了,或者是和阿华换一下,让她来审问。
“我来迟了,开始了吗?”
思绪刚定,阿哑就听见叶风华的声音,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直到看到叶风华走到面前,冲他笑了笑,阿哑暗暗地掐了掐手心,疼的,不是假的。
叶风华没有察觉阿哑的举动,朝着衙役颔首,掏出赵一德的手令。
“我奉大人之命前来提审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