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圻察觉到他的目光,将铠甲一拉,挡住了腿,挥手让两个小兵退下,“这里就这么一个好帐子,你要是不住的话,那就真是太可惜了,你都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要住这个帐篷。”
“君子不夺人所好,还是请殿下重新给我安排一个帐子。”顿了顿,燕翎蹙眉又道,“你的腿为什么解开包扎?”
与白铁骑兵厮杀的时候还知道撕布给自己包扎伤口,怎么有亲兵来接应了反而就这么无所谓,连包扎都不包扎了。
蒲圻笑笑,拍了拍腿,“一点小伤而已,要是让我的将士看到了岂不是折煞我在他们心中的威风。倒是你,真的不住在这里?”
蒲圻看了看帐子,真心觉得挺好的,怎么这个人就不喜欢呢。
要是不喜欢,哪里还有比这个还要好的帐子?
“我要是住在这里,那你住在哪里?”燕翎本想拒绝,但是瞧着蒲圻皱眉思忖的模样又改了口。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
蒲圻拍腿站起,伤腿一用力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一下,本可以自己稳住的他被一只手扶住。蒲圻抬头望着燕翎愣了下,很快收手退后,笑了笑。
“不用大惊小怪的,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你就是不扶我,我也不会跌倒。对了,还有这个帐子,你就放心住在这里吧,我身为殿下难道还没有地方给我住吗?不用你操心,休息吧。”
蒲圻走过燕翎身边时,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随后离开了帐子。
燕翎蹙眉,肩膀上被打的酸疼,手掌慢慢卷成一个圆形,真是奇怪,一个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男子,手臂怎么会那么的纤细?
“老榔头,你怎么就带这么一点药材过来?这能够吗?赶紧回去再拿点过来!”
燕翎走到门口,从帘子缝隙中看到蒲圻正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说话,那老者被蒲圻说的抱着竹筐就跳脚,“你别想祸祸我的那些宝贝,这些都够救你一营的人!别说了,给我看看你的伤!”
“我没受伤。”蒲圻躲过伸过来的手,指指帐子,“是里面的人受伤了,你赶紧进去吧。”
“屁勒!”老榔头一把拽住要跑的蒲圻,“你没受伤?那你身上那么浓的血腥味是从哪儿来的!”老榔头踢踢脚,蒲圻皱眉,“伤的是腿吧,你个不要命的家伙,从小到大一个德行!”
“殿下,你腿受伤了为什么不跟我说?”牧仁急的蹲下就要查看伤势。
“哪那么多的为什么?!赶紧的,进去我帮你处理伤口,小任子,将我药筐抱进来。”
老榔头不容分说拽着蒲圻就往帐子里进。
“不是,这里面有人……”
蒲圻进来和坐在桌边的燕翎四目相对,咧嘴笑了笑,指着老榔头道,“这个是我给你找来治伤的老头,你别看他不靠谱,其实他是真的不靠谱,不过在治伤这一块还是很靠谱的。”
老榔头气的胡子直翘,“我需要你这么吹捧我?赶紧麻利地给我坐过去,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是啊,殿下,你快坐下吧,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有没有恶化!”牧仁拉着蒲圻就将他按坐在床上。
“又不是大姑娘,哪里就那么娇气了?就是中了一箭,无妨,老榔头你先看看他,他伤的比我重,而且他是为我挡箭伤的,赶紧去看看。”
老榔头哼哧一声,“怎么没见那箭上有毒,将你这不怕死的厮给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