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外面太危险,不知道那个黑衣服的男人还有没有在找他们,还有阿珂病着,根本就走不了。
他需要时间,他也只能等,等那些人找不到他们放弃,虽然这种几率很小,但是也要等阿珂身体好了之后再想办法摸进城。
坐船吧,上次摸进城时听到有人说有船可以到东陵,要十天还是二十天来着……
南蛮裔樘揉揉眼睛,眼皮越来越沉,药好像好了,一直冒着热气,鱼也应该好了,柴火都要烧没了……他应该过去将药倒出来,再将鱼挖出来,添点柴火,阿珂怕冷,他也怕冷……
可是他动不了,身体没有力气,眼皮越来越沉,浑身的精气神就像是被人抽走一样,黑漆漆的山洞里好像走出来一个人,是谁,是谁……
入了冬,天冷的就没边了。
燕翎从帐子了出来,拢了拢披风,慢慢踱步走着,直到看到站在沙丘上的人影时才恍然回过神,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蒲圻有心事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没想到曾经自己找人找着找着竟然记住了这里,下意识中还会走到这里。
没了风沙的戈壁显得十分的空荡,赤红的颜色依旧没有变,站在沙丘上的人一动不动,甚至连个披风都没有披。
真是病好了就不身体了。
燕翎眉头皱了下,解下披风走过去,刚要给她披上时,蒲圻突然转过身,只是一刹那,他已经注意到她准备抽剑的动作。
见到他之后才松了手,放弃了抽剑的打算。
蒲圻有个习惯,想事情的时候不能被打扰,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一次还好及时收手,不然这剑一旦拔出来可是要见血的。
她看了眼燕翎手中的披风,那架势是要帮她披风,虽然这几天他们一直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过多的交集,但是这一刻心里还是暖了一下,“不用,我不冷,你披着吧。”
顿了顿,她补充道,“你们中原人不是都挺娇弱的吗。”
燕翎挑眉,不容分说直接将披风把蒲圻包裹住,系上带子一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给她。
“也不是都娇弱,我觉得我的身体素质还是很过关的。”
说着,燕翎捏了捏肩膀上的肌肉,朝着蒲圻笑了笑。
蒲圻本是想绷着脸,但是见到燕翎的笑容像是有魔力一样带动着她也笑了起来,这种感情是不受控制的,她回过身,不想被燕翎带动情绪。
“还生气?”
燕翎抱着手臂望着她,“是不是觉得我为达目的挺不折手段的?”
蒲圻皱了皱眉,“没,我知道你的计划是最妥协的,可以减少最大的损失,就是我心里面有些难受,这不关你的事。”
“我知道。”燕翎转身看向茫茫戈壁,“这种感受我也有,看着自己的心血被别人摧毁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蒲圻一愣,她这一段时间光是琢磨自己的事情,竟然忘了燕翎曾经是尊荣的太子,遭到兄弟陷害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