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别薛娘子薛娘子的叫,您叫我玉宁就行。”姜玉宁从袖子里拿出一块腰牌递给白闲庭,“白先生见多识广,可见过这种腰牌?”
“这个?”白闲庭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有点担忧的说:“倒像是官宦之家用的,刚才我就在想,敢这么明目张胆圈猎的一定和官府有关系,说不定是什么大官。”
“大官的手下就能草菅人命,目无王法?”姜玉宁愤愤的又咬了一大口馒头。
“朝廷的事咱们平民百姓能有什么办法?自从新帝登基之后,倒是推行了一些仁政,但上边的政策落实到下边,就变了样子。赋税一年高过一年,清远这边还算太平,只有清风寨一个,其他地方揭竿都不少,我从州府过来的时候,城里全都是流民。”
“这不就是官逼民反?”姜玉宁在这个时代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最远的就是去过清远县,还真不知道外边那么动乱。
“老百姓能反到哪去?”白闲庭叹了一口气看着远处,“不是被招安,就是被镇压,没有第三条路。天下还是赵家的天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咱就是小老百姓,就别忧国忧民了,还是继续赶路要紧。”姜玉宁喝了一大口水,擦擦嘴,将背篓重新背在身上。
走到这再往前已经没有山路,只能自己砍出一条路来,姜玉宁自告奋勇拿着镰刀走在前边开路,白闲庭跟在身后。
“慢着,慢着。”白闲庭顿住脚盯着一棵树出神。
“怎么了,白先生,”姜玉宁折返回来,看见那棵树的树干上有一块指甲大的墨绿色印子,随着透过枝叶的阳光,那块墨绿色里似乎有彩色的光晕。
白闲庭拿出小刀非常仔细的把那一块墨绿色刮下来装进一个小瓶子里。
“这回我在前边,”白闲庭兴奋的说:“如果没看错,这是翠玉虹毒。”
“翠玉虹毒是什么?”姜玉宁问。
“是翠虹蛇的毒液,这种蛇的领地意识特别强,它和其他毒蛇不一样,它会在它的领地范围内留毒作为标记。刚才这一块就是它的记号,一般三尺长的翠虹蛇,活动范围大概有方圆一里,也就是说从这前进一里的范围里都可能遇到它。”
“咱们身上不是带着驱蛇的药吗?”
“对,这就是翠虹蛇的另一个特点,它非常喜欢毒物,别的蛇对咱们敬而远之,它很可能会被吸引过来。”
“我怎么觉得您好像希望它过来似的?”姜玉宁警惕的把手枪拿在手上。
“嘿嘿,你说的还真对,翠红蛇的毒单独看不强,但是能和多种毒药混合使用,会使药性翻倍,是制毒的人非常喜爱的一种毒。还有一种说法,超过十年的翠虹蛇,毒性几乎可以不计,却有更强的催发作用,不但是毒药,就是补药也会成倍的提升效用,不少练功的人想要走捷径,会重金购买它。”
“超过十年?蛇的寿命才几年,十年的翠红蛇,可能和百年人参那么难遇。”姜玉宁说。
“是啊,没想到落英山还真是个聚宝盆,连翠虹蛇都有,我记得这种蛇只在岭南才有。”
两人边说边走,姜玉宁忽然顿住脚,打了个噤声,拉着白闲庭躲在灌木后边。
看着前边走来三个人,看样子是两老一小,令人吃惊的是那个少年的肩膀上盘着一条碧绿色的蛇,丝丝的吐着红信子。
“爷爷,已经找了这一圈,也没能把那东西吸引出来,会不会它本来就不在这?”
“不可能,你再把兜里的毒药洒出来一些,可能是咱们对它的吸引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