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解缙,虽然年纪不大,但可是从小就被赞誉成‘神童’,将来的成就更是 不可限量。
而‘报纸’这种被叶瑾捣鼓出来的新奇玩意儿,在大明除了寥寥几个人精能面前 弄懂其威力,更多人只是把‘报纸’当成一种消遣娱乐的工具,对报纸上刊登的戏文 话本更感兴趣。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在潜移默化的时候,就已经被报纸上的内~容和价 值观洗脑了。
为什么叶瑾在和国子监辩论之前就取得了巨-大的舆论优势?!
为什么从古至今话语权本来一直都是掌握在读书人的手里,但是这一次却被叶 瑾给夺走了话语权,让整个士林集团成为过街老鼠, -被百姓唾骂!?
还不是因为话语权被叶瑾利用‘报纸’给夺走了。
但是还是那句话,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其‘报纸’的威力,到现在都还没有搞 懂为什么自身话语权丧失。
只有解缙、黄子澄等寥寥几个人精弄懂了其中的奥妙。
不过虽然搞懂了其中的奥妙,但是他们依然没有破解的法子。
这一次解缙听到邓译说了事情的始末,脑子里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对付 ‘报纸’的法子。
那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所以解缙见邓译、李景隆等几个纨绔子弟依然一脸懵逼,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鄙 夷。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人暂时都是他的大金主,得罪不得。
所以解缙耐心解释道,“袁秀英一案为何我等从始至终都陷入下风?!还不是因 为百姓从始至终都不站在我们这一边,为何百姓这一次不站在我们这一边,还不是 被叶瑾那厮给蛊惑了?!”
“叶瑾小儿心思何其歹毒,先是将自己塑造成一个‘为民请命’的青天大老爷形 象,让那些愚民无脑尊崇,之后又创办了‘报纸’,你们可别小看了‘报纸’的威力,报 纸虽小,威力可太大了,报纸上面不但刊登了戏文话本,更是有很多煽动性的文 章,正是这些文章,才让那些愚民更加相信叶瑾小儿,所以咱们从一开始就陷入了 被动之中。”
“要不然‘三纲五常’的道德伦理从老祖宗传承至今,早就已经深入人心了,但是 现在竟然被叶瑾小儿的几篇歪理学说就给破坏殆尽,此僚堪称是我大明第一罪人, 一点都不为过。”
说到这,解缙已经咬牙切齿了。
邓译听的有些不耐烦了,赶紧催促道,“这些我们已经知道了,说重点。”
解缙看了他一眼,才继续说道,“既然叶瑾小儿能办报纸,为何我们不能办 呢 ! ? ”
“办报纸与我们这件事又有什么关联?!”邓译更加不耐烦了。
“有关联的。”解缙脸上露出了一丝自得的笑意,接着道,“在下刚才就说过了, 邓大人不是给那几个人布置了一番说辞了吗,只要他们扛过今日的酷刑,那么这件 事就有回旋的余地。”
顿了顿,解缙接着说道,“和黄兄连夜写了几篇文章,将这几个人塑造成不堪重 负的可怜人,说上元县征收商税是一项暴政,让百姓活不下去的暴政,这几个义士 只是为民请命,才会出此下策。”
“反正如何颠倒黑白,如何能够煽动百姓的情绪和愤怒,咱们就怎么写。”
这时候,李景隆和邓译也有些回过味来了。
李景隆一拍桌面,兴奋道,“我看可以,此计甚妙。”
但是邓译还是有些疑惑,开口询问道,“但是若是那些刁民不上当怎么办?!”
他作为江宁县的亲民官,太清楚百姓对商税的态度了。
小商小贩其实对商税并不抵触。
因为商税征收的起点太高,对小商贩造不成多大的损失。
相反,损失巨大的反而是那些富豪商人。
而且因为上元县的吏员从来不欺压百姓,所以江宁县的百姓都宁愿去上元县做 生意了。
这才导致秦淮河北岸现在已经成了十分热闹的市集。
百姓虽然见识不够,但是并不蠢。
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他们好。
所以想要仅仅依靠几篇文章就把百姓煽动起来,千难万难。
不过解缙依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继续说道,“煽动不起来百姓,我们为何不把‘百姓’给组织起来呢?!”
邓译看了一脸得意的解缙一眼,没好气道,“现在满城百姓都将叶瑾那厮当成包 青天一样的人物,你觉得我们将百姓组织的起来?!这些百姓要是听说官府组织他 们去与叶瑾作对,估计当场就得投递叛变了。”
听到邓译的质疑,解缙已经懒得回答了。
他知道这些勋贵子弟蠢,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蠢。
自己都将话说的这么直白了,但是对方依然听不懂自己的弦外之音。。
黄子澄也是相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