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勋贵和士大夫阶级再利欲熏心,他们也不敢跟老朱对着干。
这老头可是真正的杀神呐。
昨天之所以有歹徒袭击上元县的税吏,完全是几个不成器的纨绔自己捣鼓出来 的。
他们也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想出口恶气而已。
所以有些事情原本很简单,但是只要有人掺和进来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2.7如果将来得知真相之后, 一定会啼笑皆非。
但是现在他们可还不知道真相。
所以徐辉祖就立即道,“既然是冲商税改革而来的,那这件案子就必须彻查下 去,把隐藏在水面下的那些人都给挖出来,我倒是想看看,这些利欲熏心之人都是 何人。”
朱标则摆摆手道,“现在还没有到大动干戈的时候,就让美瑜和他们斗一斗再说
吧 。 ”
老朱则老神在在,仿佛这件事和自己无关一样。
江宁县衙。
邓译装模作样的将县衙各个佐贰官和各房司吏都叫来公堂,胡乱发了一通脾气 之后,才装模作样的要求彻查到底是谁在背后煽动百姓。
但是这些人谁不是人精?!早就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就是自家大人。
所以不管是县丞也好,主簿也罢,也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只有邓译的心腹马典史赶紧回话道,“回大人,此事随有人在背后煽动,但是本 县民怨沸腾也是实情。”。
邓译眉毛一挑,假装愠怒道,“胡说八道,当今陛下乃是开天辟地以来最为雄才 大略之君主,我大明在陛下的统御下蒸蒸日上,江宁县又乃是大明首善之地,哪30 有什么民怨?!你若是再胡说八道,小心本官治你的罪。”
马典史也很配合,马上撞天屈道,“唉哟我的大人哟,下官可不敢胡说八道,虽 说我大明朝廷远不是前元那般暴虐,百姓也能吃饱穿暖,但是天下之大,并不是所 有地方都是人间福地,就比如说咱们隔壁的上元县,因为上元县县衙大肆征收商 税,搜刮民脂民膏,导致上元县百姓怨声载道。而我县百姓向来与上元县互通有 无,所以经常会有百姓前往上元县进行交易,自然逃不脱被搜刮剥削,昨日我江宁 义士数人因为不忿百姓被搜刮,故而前往与之理论,但是竟然被当成歹徒遭到抓 捕,这些义士可都是为百姓鸣冤不平,所以百姓们也感同身受,就算是没有那张大 字报,百姓们的怨气也会压不住的,所以大人,此事应当妥善处置才行,若是真的 激起了民变,咱江宁县可是天子脚下,惊扰了圣上,罪过可就大了。”
马典史不愧是邓译的心腹,这番话说的特别有水平。
如果不知道内幕的人,说不得就被他给蒙蔽了呢。
邓译顿时勃然变色,看着马典史问道,“此事当真?!”
马典史也十分配合道,“此事千真万确,下官就算是有九条命也不敢拿这种事欺 瞒大人。”
“不但如此,被上元县抓走的那两个义士,还是跑来咱江宁县的地盘上抓的呢, 哼,那位叶大人的手伸的也太长了,上次是弘觉寺,这一次又来我江宁县抓人,他 真当我江宁县县衙是个摆设吗?!”马典史又道。
这番话虽然是说给其他人听的,但是也成功戳中了邓译的痛楚。
所以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了下来。
冷冷道,“哼,看来那位叶大人欺辱同僚已经习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应 天府知府呢。但是他可以蛮狠不讲理,我们不能,这样吧,先以江宁县县衙的名义 出具一份文书,要求上元县马上放人,我江宁县的人,还轮不到他上元县来管。”
马典史赶紧拱手道,“是,下官这就去办。”
但是他正要走,又回头问道,“要是上元县置之不理,又该如何?!”
“哼,难道天下就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了吗?!先礼后兵,若是上元县坚持不放 人,那本官就将这场官司打到知府衙门,打上朝堂,打到陛下和太子殿下跟前,本 官就不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邓译冷冷道。
“那那些被煽动起来的百姓呢?!”马典史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还用本官教你吗?!”邓译淡淡道。
马典史赶紧躬身领命,“是,下官明白了。”
“大人,今儿个发生了一件趣事。”早会刚刚散了,陈洲一边给叶瑾泡茶, 一边 笑着道。
叶瑾眉毛一挑,也饶有兴致的问道,“什么趣事?!”
“有人竟然在大街小巷张贴大字报,内容极其煽动性,只不过刚刚张贴了几张就 被巡街的捕快给当场抓获了,经审讯,这些人竟然都是江宁497县人士。”陈洲回答 道。
“大字报?!”叶瑾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不过还没等他问出声来,陈洲又道,“您猜这些大字报的内容都是什么?!竟然 是向上元县百姓诉说江宁县的不是,痛骂江宁县嚣张跋扈,为非作歹,要上元县百 姓拧成一股绳,团结在大人的周围,共同抵制江宁县的那些贼人。”
“江宁县的人来上元县,让上元县的人团结起来,抵抗江宁县,您说这算不算一 件趣事啊!?”
“呵呵,确实是一件趣事。”叶瑾轻笑道。
他在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了,神态轻松的说道,“对面的那位就 这点智商?!这种拙劣的招数亏他想得出来,也罢也罢,就当是看一场猴戏吧,且 看看那位到底在耍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