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晴默不作声,用那双含着一汪春水的眼睛,细细看他,满含春情。
对于一个以迷惑男人为业的前·杀手,拿下这个看似倔强,实则野心勃勃的贪婪少年,并非难事。
"实话说,"顾南晴纤长的食指沾了沾暖热的茶水,在桌上画了两个手牵手的小人,"像你这样的男人,我见的多了,嘴上说着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但这实际上图的,却是人家姑娘背后的权势。"
扶山被戳中了痛处,颇有些恼羞成怒,但他的反驳却隐隐藏着一丝心虚,"你...你不信便算了!"
"我本来也就无需与一个**解释什么!"
"哎呀,"顾南晴娇嗔的埋怨一声,凑到扶山近前,"你这话,听着可真刺耳,"热气覆上扶山的脖子和耳垂,他即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却酥酥麻麻的。
这言辞刻薄的女人看起来,也不那么刻薄了,细看竟还有些可爱之处。
扶山猛然一惊,"你...你真是个妖女!"
顾南晴得意的笑起来,她沾着茶水的食指已经凉了,那微微的凉意触到扶山唇上,扶山几乎不受控制的心里一热,顾南晴却道,"**和恩客的关系本就如此,我不喜欢说花言巧语骗男人,也不喜欢被男人骗。"
"能做我入幕之宾的男人,至少要有一个品质——诚实!"
"无论内心抱着多么不堪的想法,如果被人点破了,就要有承认的勇气。"
"扶山公子,晴儿从小在这楼里长大,十八便坐上了这绮罗坊的头把交椅,成了头牌,开春便要去争那花魁之位...八成也能争得。"
"你的那点心思,实在是——骗不过我。"
扶山不说话了,他紧紧攥着拳头,顾南晴一而再再而三的点出他那点心思,叫他内心胶着无比,他不愿承认自己是个卑鄙无耻,想要靠着女人上位的男人,但内心深处...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很无耻。
然而——大丈夫能屈能伸,在这需要有世家举荐才能科考的年代里,他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
两人一阵沉默后,还是顾南晴首先开口,"算了,你没有做我入幕之宾的资格,自个儿在这儿站一宿吧,我困了,要去睡了。"
顾南晴果断决绝的转身,扶山突的抬头,按住了她的肩膀,手背青筋暴出——"你说的没错,我喜欢君如,也喜欢她背后的权势,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冲突。"
说出这话的时候,扶山突然松了口气,那座一直压在自己肩上的大山轰然倒塌,竟生出几分快意。
顾南晴伸手抓住扶山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将人拉到自己面前,"沈大人曾与我说过,有欲望和野心的人,看着才生动,用起来,才顺手、好用。"
顾南晴伸手扯了一下扶山的腰带,扶山微红着脸,拽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你是沈大人的女人。"
"能控制欲望的人,会大有前途。"顾南晴品评了一句,"沈大人一并赏给你的,受着便是。"
"你赢了喻宏伯,与我...不过是大人给你的一个小小恩赏,只要你做的够好,往后,还有更大更好的。"
扶山推了把顾南晴,顾南晴妩媚一笑,指间点了点扶山的额头——扶山顿时昏睡,倒在了床上。
愣头青,去做一场春秋大梦吧,顾南晴得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