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本王还以为是因为什么耽搁了,夜深了,诸位可得快点才行啊。”朱瞻墡提醒了一句。
赵瑞回话:“是,殿下。”
朱瞻墡又看向了人群中的徐有贞,他低着脑袋跟其他人一模一样。
徐有贞在历史上帮助朱祁镇发动了夺门之变,朱祁镇复辟然后处死了于谦。
理论上来说他赢得了政治斗争但是留下了万古的骂名,大奸臣。
现在的徐有贞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学子,朱瞻墡开口说:“徐有贞。”
“学生在。”
“本王今天的诗如何?”
“殿下的诗词皆是千古绝句,学生谨记在心中。”
朱瞻墡则是悠悠的说:“父皇今日让我们以少年为题,也是给诸位学子明示,少年当有少年气,少年是国之将来,读诗书者常少年,尔等可明白。”
“多谢海王爷教诲。”
一番说教,这些人嘴上说的好听,但是心里多还有些不舒服,毕竟朱瞻墡只是个未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却可以对着他们说教,赵瑞这些资深的老学究心里能舒服了?
但是不舒服又怎么样,朱瞻墡就是故意的,他觉得还是得打压一番这些人,免得日后又对自己口诛笔伐。
朱瞻墡坐上了轿子,往后一躺潇洒离去。
身份地位,以及文坛实力上的全面碾压让这些人大都生不出什么反抗的心思来,就算是稍有不爽也仅仅是不爽而已。
但是徐有贞不一样。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了朱瞻墡离开的背影,这个身份尊贵,风流倜傥的大明王爷给了他深刻的印象。
他身上似乎有着自己想要的一切,他的才华,他的实力,他的钱财,他的权势,甚至他的身高样貌,无不让自己艳羡,自己引以为傲的才学在他面前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如此才华之人,框定南洋于国内,平定东瀛朝鲜,权势滔天,坐拥南海舰队,不费一兵一卒缓和汉王之乱,举手投足皆是人间大事,江山天下。
偏偏这样的人还能得到了皇帝和太子的信任。
瞧着朱瞻墡的轿子缓缓的行入黑暗之中,徐有贞回望了一眼远处的奉天殿。
微光下的奉天殿巍峨肃穆,明月悬于屋檐,恍如俯瞰世间的天上宫阙,那缥缈的云在月光下通透洁白,轻邈烟尘似如飞瀑,自银河九天飞泻而下,落于殿前。
深深宫邸,巍巍宫墙。
徐有贞并未被打击而感觉失落,反而觉得若自己能与他一般该有多好。
若成不了他那样的人,自己得在这皇宫走道中给受到皇帝恩宠的年轻貌美女子们,给权贵们让路。
得低着脑袋,躬着身子站在墙角,连抬头都是不敬。
这辈子还有很多的墙角得站着,还有很多的头得低着,进不去那座奉天殿,就得永远得躬身低头。
那座耸立的庙堂,黑暗中一双双权势滔天的眼睛,微微眯着,在俯瞰众生,窥视天下,那一地的荣华富贵。
当,有我一席。
后来他们又让了一次路,又是一个皇帝的新宠的妃子,看的出来皇帝今天还是真高兴了。
……
朱瞻墡回到家中,洪熙文学奖的事情也算是准备的差不多了,今天之后众多评审会开始比较文章,选择其中优秀者进行颁奖,而自己的燕京大学,朱瞻墡打算让他早点开学,这样到时候颁奖仪式就有很多免费的劳动力了。
让大学里面的学生去当洪熙文学奖的志愿者,这种盛会别人花钱想要参与进来都没机会,全部让燕京大学的学子去参加,也算是参与到了一个大项目中来积累经验。
而且这些人肯定乐意免费工作个两三天,包吃住是肯定的,毕竟学校里面吃住本来都有,稍微增加一些就好了。
哇,我可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资本家啊。
朱瞻墡都不由的想要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比个赞。
陈新月端着暖茶过来了:“殿下,喝杯茶吧,您也忙了一天了,外头天还是寒了些,喝杯暖茶,免得寒气入体。”
“方才去了母亲那边,母亲又催了,想来催你的次数更多吧。”
陈新月微微红脸,拿着茶壶倒茶:“殿下,母后也是为了咱们着想,催的紧些也是正常的。”
朱瞻墡伸手将美人揽入怀中:“那是得抓紧些。”
陈新月微微的抗拒又挣开了朱瞻墡:“殿下,新月今日不适。”
意兴阑珊的朱瞻墡喝着茶。
“殿下东瀛那边张先启来了信。”
朱瞻墡看了看就是汇报一下东瀛的情况,还有李显予现在的情况,依旧没醒过来,朱瞻墡不由的叹了口气。
“殿下,二哥家的侄儿明日就回来了,孝珠的意思是明日她去接一下,您看如何?”
朱瞻埈的子嗣被安排了回来,而且他不止一个儿子,现在有两儿两女,现在都被安排回来了,估计皇后心里不痛快,人家的儿子比较能生。
“恩,应当的,那大侄儿我也是见过一面的,明日让她接了,说一下随时可以来府上玩耍。”朱瞻墡交代了一句。
……
顺天府万事有条不紊,茫茫的大海上,一艘破旧的大明战船缓缓航行着,它似乎随时都会散架一般,在大海上飘摇,生怕一个巨浪将之拍碎了。
“前方有战船,前方有战船。”
穿着破布烂衫的水手在大喊着,隐约能看到他的衣服是大明服装。
“准备迎战,准备迎战。”
一具倒在船舱内的身体,睁开了眼睛,他听着水手们准备迎战的声音,依旧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