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海怒叱一声道:“养汉还有理了?不打死算是柳家仁慈,你若再拦着,连你也一起打死。”
柳絮冷然一笑道:“大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定了我娘不贞的罪名,还要将亲侄女活生生打死,你敢和我一起到我爹坟前好好问一问,他媳妇和闺女,每天起早贪晚的干活,哪里对不起柳家了,连伸冤都不让了?”
柳长海目光闪烁了下,刘氏外面有没有人,只是宋氏根据荷包的模样猜测的,还没有板上钉钉,现在就打死了刘氏,万一过后发现真是冤枉的,自己难免被大家戳脊梁骨,说他柳长海因为弟弟死了,容不下弟媳妇和侄子侄女。
柳长海面色虽不好看, 但已经停了手里的烧火棍。
宋氏、乔氏最是兴奋,将三房屋里的东西能搬出来的全都搬出来,用手一掏一扬,里面的衣裳、破布条散了一院子。
东西一目了然,宋氏却浑然不信,将本就破旧的被面一扯,在被子枕头里面又掏了掏,见实在没有了,才撇了撇嘴道:“藏得够深的。”
陈氏没有宋氏和乔氏那样的粗鲁,而是小心翼翼的翻找着衣裳箱子,状似无意道:“三嫂家的衣裳都在这儿吗,我咋记得三弟有件夹袍没埋没烧,说是留个念想,怎地不见了?”
宋氏一听此话,如同蚊子叮了血,紧抓话头对刘氏道:“三弟妹,不会是人家给了你荷包,你便回送了夹袄吧?啧啧啧,三弟妹真是有心,心都偏到天上去了,有了汉子忘了三弟了吧?”
柳长海似又抓住证据一般,气血上涌,抄起烧火棍又要打刘氏,柳絮一把扯住烧火棍,怒目而视道:“大伯,要想打死我娘,就先打死我吧,宁可被打死,也不能被冤死。”
陈氏眼皮儿撩了撩,慢声细语劝道:“大哥,这事儿还是关起门来好好解决才好,毕竟絮儿眼看着及笄了,让婆家知道有这么个不守妇道的娘,到了婆家也不受重视不是......”
柳絮脸色一沉,这陈氏看着斯文,这暗下软刀子的功夫,比宋氏的硬刀子还要强上几分。
陈氏一句话,即点醒了柳絮,柳长海对她手下留情是有功利性的;又点醒了柳长海,这柳絮年纪大了,还值些银子。
无形中便挑拨了两房的关系,四房坐山观虎斗。
乔氏即看不上宋氏的掐尖占便宜,又看不惯陈氏两面三刀的样子,鼻子轻哼一声道:“四弟妹的如意算盘恐怕要打空了。别说柳絮找了婆家要聘礼,就是如同桂花一样被卖给了人牙子,得了钱也分不到你们四房去,要知道这柳树买绸缎的钱,都赶上半个黄花大闺女的钱了......”
乔氏明着是怼陈氏,实则最大的不满是早晨周氏给柳翠红银子,让她去给柳树买做喜服的绸缎,柳稍撂脸子要跟着去,周氏拧不过乔氏咬眼皮的话,便让二房的闺女柳稍、四房的闺女柳花同去逛县城,却没有答应买衣裳的事情。
二房和四房对大房的不满,丝毫不比对三房的小,只是一直找不到发泄的由头罢了。
周氏眼色闪烁,不想再在买绸子之事上多做纠缠,对刘氏两眼一瞪怒道:“下三烂的东西!我儿长河是走了,你扪心自问,长河走的这六年,我们老柳家,是缺你吃了还是少你喝了?哪对不住你?让你心心念念的去勾搭别的男人?”
这周氏是宁可当搅屎棍,给刘氏扣屎盆子,也不愿让二房和四房再纠缠给大房出银子的事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