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他径直抬拳朝我打来,我顺力把他的拳劲化解,随后抬脚一踢,可是他另一只手抓住我的脚,把我踢开了。我摔到门口,他走了过来,我依靠腰和脚踝的力,迅速起身抬拳朝他门面晃去,他被吓退了一步,我随后跳起,朝他头上踢去。
他被踢了一下,却跟没事一样,他很快地冲到我面前,抬肘朝我胸膛顶来,随后又很快地补上一拳,我的腹部一紧,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的攻击还远远没有结束,他抓住我的脖子,朝身后一扔,猛地一脚踢来,把我踢到了供案上,上面的香炉摔在地上,我则捂住两个伤到了的地方,以便缓解疼痛。
我下了供桌,深舒一口气,他这回重踏,朝我冲来,我的左手抓住他的臂膀,将他的力化开,顺势用右手肘朝他的下颚磕去,紧接着提膝朝他腹部一顶,最后一脚把他踢开。但是这般招式也只是把他逼退了几步,我跑上前去,抬拳朝他门面一晃,吓他一下,随后转身朝他背后来了一拳。但是这回他没有被吓到,他反身用肘顶了我的胸口,一只脚铲向我,把我铲倒,随后用手拎着我,把我朝身后一扔。
这一下,我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班宏你还是走吧,我和常君没事的,但是你是真的会死的啊!”周虹说。
“聒噪!”吴东蝉用脚踢了一块石头,从周虹的身边擦过,划破了她的袖子,殷红的血从那洁白的手臂上流了出来。
“!!!”我看到了这一幕,莫名地生气了,这完全不是因为周虹的伤,而是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这个时候,师父给的破葫芦滚到我的手边,我想起了那句话:
“记住,最困难的时候,打开那个酒葫芦!”
我一掌打碎葫芦,里面掉落一张纸条,而此时吴东蝉的重踏就要踏到我的头上,我连忙抓起纸条,连跳两次躲开了那一重踏。
我低头看向那张纸条:
“醉他个一干二净”
我看完纸条,又抬眼看了一下泪眼婆娑的周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抬起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啊原来如此!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感觉眼角有点凉意,抬手擦去,是泪。
“笑什么!你莫不是傻了?”吴东蝉说。
我没有理会他,我拿出那个沉甸甸的花雕葫芦,打开塞子,一仰头,饮了大半,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真的在哭,眼泪一直在流。我把纸条揉成团,扔进嘴里,将剩下的半壶酒一饮而尽,“哐当”的一声,酒葫芦从我手上滑落。
我两只手臂缓缓抬起,躯干朝左边一倾斜,两只手呈现出一种抱着东西的姿势,两只脚的脚尖踮起,大腿并在一起,手上的动作是醉拳的姿态,整个身体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倾斜着,这是完全醉倒时的醉拳姿态。
吴东蝉朝我冲来,一拳朝我打来,我身体顺着左边一倒,又快速立起,朝着他的腰间打去,随后一脚正好命中他的腹部。他又横扫一圈,却不曾想我借着醉倒,往后一倾,躲过了那一下,但是又很快立起身来,一拳结结实实打到他的脸上,随后两只脚一并用力,把他踢开。
吴东蝉这回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踉跄地往后退了数步,而我就原地摇晃,看他不上前,我就朝他冲过去,他抬起拳想砸我的脸,但是他小看了醉拳的身法。我后仰一倒,从他的胯下滑了过去,随后很快地站起来,抬腿在空中踢了他两下。他在我的两连踢下,朝前了几步,我也倒在了地上,他才刚转过身,我就起立用手搭着他的肩膀,翻到了他的背后,并且我已经在空中抓住了他的头,我用力往地上一摔,他倒了下去,我也用肘往下顶。
他想起来,我让他起来,我也跳到了一边,他吐了口血,又重踏朝我冲来,他一掌扑向我的头,我顺着他的手臂一抓,化解了他的猛劲,两拳朝他身上打去,看他被击退了两步,我就往前用头猛地顶了他。他被震退了几步,但是没有放弃攻势,继续向我发起攻击。我就两只手猛地一用力,把我撑了起来,然后转身两次连踢踢到他的头上,随后我朝着他的胸口连续的拳击,然后趁他没有反应过来,贴上他的身躯,用手肘把他向地上压,下面还有一个膝盖命中了他的腹部。
“现在的......你......已经无计可施了......嗝~~~”他倒在地上,我也往后翻了几圈,“嘿......嘿嘿嘿......”
他站了起来,大跳到我头上,我就顺势往旁边一倒,使得他的重击落空,随后我就朝他未站稳的身躯来了一拳,让他摔倒在地上。
“咳咳咳......潘家醉拳,名不虚传......”
他站稳身躯,深呼一口气,原地踏了一下,又接着三大步,朝我走来,在第五次重踏的时候,他一拳朝我打来。
真是不长记性......
我冷哼了一声,瞅准时机,身体往旁边一侧,手臂拨开了他的力,随后我用尽全力,再加上刚刚那一拨的借力,猛力朝他胸口打去。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头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大口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我的手也感觉到了他胸口的骨头全碎了,我就最后再顶了一下,他就摔了出去,我也没力地倒了下去。
我听到了“咕噜噜”的声音。随即我就看到了他身上滚出来的一瓶药,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捡起药,打开后,倒出两颗,给我自己服了下去。运转内息,感觉身上的内伤缓解了部分,我看了看那边的周虹和晕倒的白常君,走了过去,摸了摸白常君的脉象,看来吴东蝉说的那个内伤是假的。我把药放在了他们的旁边,不说话,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声音把我叫住:
“等一下......”
我站住了,转头看去,看见周虹站在那里,手上拿着花雕葫芦,和以前一样猛地塞到了我的手上,但是这回没有得逞的那个表情了,“谢谢你......”
“嘁......没事......”
我继续走,拿着花雕葫芦走下了山,只给她留了一句:
倒不若与八仙共醉,
换一个浪字悠然自得......
他的酒喝完了,我也松了松写麻了的手,说:“我知道了,你的故事。”
“呵......呵呵呵......那太好了......”
“太阳快升起了,慢走......”
我起身把他送到门口,目送他远去,醉在馆的这个位置,正正好好能看到日出,而我看到了迎着日出远去的......
一个曾经爱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