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弟二人齐声道。
“哎哟!瞧我感动的。”
一旁的蒲县长抬手,轻拭了一下眼泪,似是感同身受一般。
“阿翁,你刚刚说有何物要转交与我?”梅珍轻声问道。
“随我来。”
公明点点头,便带着梅珍向着公谦生前的寝卧缓缓而去。
“让他俩去吧。”
见梅下雨打算跟上,刘衍急忙劝阻。
“是呀,小雨,我们去看看老公种的菜园子吧。”
蒲县长笑了笑,便揽过梅下雨,向着县衙后院的菜园子行去,而刘衍则回眸看了梅珍与公明的背影一眼,亦转身跟随蒲县长与梅下雨一道,去参观公明的菜园子。
“阿珍,这些皆是有礼生前写与你的书信,以及为你作的画。”
将梅珍带进房间后,公明便将珍藏于柜子里的书信与画卷拿了出来,放于案几之上。
“这些..皆是有礼为我画的?”
看到那好几十幅自己的肖像画,梅珍惊讶不已。
“是呀..那孩子对感情一事分外执拗,亦分外内敛啊!”
公明抬眸看了梅珍一眼,复又垂首,将那些画卷逐一展开。
“有礼,真是有心了。”
轻抚着画卷上已然干涸的墨迹,梅珍轻言轻语。
“还有这些书信,皆是在你离开富顺,跟随王爷去洛阳生活后,他手笔而书的。”
公明又将那些并未封装的书信拿起,小心翼翼地递与了梅珍。
“那他为何不寄出?”
梅珍接过那几十封书信,百思不解地看向公明。
“哎..这孩子,性格绵扎,像他显妣,不像我,因此,才犹豫三番后,最终未能将这些书信寄出。”公明摇头感叹道。
“我都不知,他在背后为我做了这般多的事情。”
望着这些画卷与书信,梅珍忽觉哽咽。
有礼啊!你对我之深情厚谊,让我如何回报?
“阿翁,可以让我独自待一会儿吗?”
梅珍抬头看向公明,轻声询问。
“嗯,我先出去了,恐怕啊,老蒲定是带着小雨与王爷他们,去偷摘我种的菜了。”
公明点点头,便笑着转身出去,并将房门为梅珍轻轻合上。
直至房门被合上之后,梅珍才展开其中一封书信,细细阅之。
“阿珍,你此去洛阳,不知何时还能相见,希望你一切安好,莫忘家乡美景,亦莫忘家乡友人。”
“阿珍,前几日我陪同爹爹去了一趟富世盐场,发现盐场的制盐工序有条不紊,看到似白雪一般的成盐堆放于仓库内,让我甚为羡慕,不知何时,咱们贡井县亦能挖出盐井。”
“阿珍,你在洛阳过得好吗?住得可否习惯?你喜好食辣,不知这六王府的膳食你能否适应?若是想念家乡的辣子,改日,我与你寄一些过去。”
“阿珍,我很挂念你!你呢?可有记挂与我?”
梅珍发现,这封信有涂改过的痕迹,似乎公谦在下笔之时,踌躇不定。
“有礼,我自是有想念与你的。”
将书信一封封重新合上之后,梅珍已然涕下沾襟,抽抽泣泣。
“现下,我便非常想你。”
轻抚着画卷中的自己,梅珍凄入肝脾,双眼更是朦胧,被泪水遮蔽。
“哎哟!别扯别扯,别扯我的菜央央。”
公明刚行至自己的菜园子,便见着蒲县长带着梅下雨,以及阿福阿贵等人,在采摘自己种下的菜叶子,随即便大喝阻止。
“老公,采撷下来,晚上熬汤喝。”蒲县长笑呵呵地说道。
“哎呀!这些都还嫩着呢,别打它们的注意,快走快走。”
公明挽起袖子,开始撵人了,不过,蒲县长还是扯下一把,用着与其肥硕身形不符的矫健身姿,躲避着公明的追赶。
“哈哈哈..你捉不到我!”蒲县长大笑道。
“老蒲,你胖是胖,这跑起来不算慢嘛!”
公明一边追逐,一边打趣。
“还不是多亏了梅师傅,当年呀,我可没少跟着他进山打猎。”蒲县长笑道。
说着,步子迈得愈发欢快了,两条肥腿好似踩上了风火轮一般,“吧嗒吧嗒”地绕着菜园子狂奔。
“进山打猎?你怕是上山采蘑菇的吧?哈哈哈...”公明大笑道,亦加快了步伐。
“小雨,我去看看珍儿。”
趁着众人都在公明的菜园子里嬉戏打闹,刘衍与梅下雨交代一句后,便向着公谦的寝卧大步行去。
“呜呜呜...”
刚行至门外,刘衍便听闻梅珍的阵阵啜泣从屋内传来,带着郁郁之情,令他忧心忡忡,亦收回了推门的那只手,黯然失色地立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