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
刘衍伸出手,接过一片飘落于掌心的叶子,凝眉轻喃。
“呼...”
将掌中之叶吹向远方后,刘衍便朝驾马车的阿福喊道:“快些回府!”
“是!王爷。”
阿福不敢怠慢,拽紧缰绳后,便驾着马车,飞驰而去。
“轩之哥哥,你回来啦!”
见刘衍衣袂飘飘地向自己行来,梅珍随即放下手中的女红,起身向其迎去。
“在与刘嬷嬷一同绣手帕呀?”
“王爷!”
刘嬷嬷亦放下手中的针线筐,起身向刘衍行礼。
“刘嬷嬷!”
刘衍急忙上前,将其扶起,并紧握住她的双肩,看向她发间的银丝,凝眉道:“本王不在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不辛苦,此乃老奴之责。”刘嬷嬷笑着摇头道。
“刘嬷嬷,若是搬回下邳,你可愿意?”刘衍轻声询问。
“为何要搬回下邳?”
刘嬷嬷不解,凝眉望向他。
“今年的秋季,应当会来得早些,本王担心,今年的冬季,洛阳城会分外寒冷。”
刘衍指向就近一棵大树上微微凋零的枝叶,透着弦外之音。
“老奴明白了。”
刘嬷嬷点点头,似是听懂了刘衍的言外之意,而后,又问道:“何时启程?”
“愈快愈好!”刘衍说道。
“是!老奴这便去安排。”
语毕,刘嬷嬷便将针线筐拿上,行至梅珍跟前,行了个礼,“王妃,老奴先行告退,改日再来陪你一同做女红。”
“嗯,刘嬷嬷去忙吧。”梅珍笑着点了点头。
目送着刘嬷嬷离去之后,梅珍才转头看向刘衍,凝眉问道:“宫里可是有变故发生?”
“现下没有,但防范于未然,甚为必要。”
刘衍揽过梅珍,说道:“我俩长期在富顺,洛阳这边仅有刘嬷嬷与阿宽在打理府内诸事,若是遇上什么棘手之事,可谓远水难解近渴。”
“嗯,你说得没错,现下的洛阳城,确实不如早些年安宁。”梅珍点头道。
尽管,刘衍不曾向其详述过这些年,洛阳发生过的大小诸事,但那日,她与孟炭乔会面后,便从她那里得知,现下的洛阳城,已然不再是六大家族平分秋色之势,而乃以窦氏为中心,其余五大家族则仰其鼻息,以其为尊。
权势的平衡被打破,必然暗藏危机。
“况且,皇上的圣体愈发羸弱,我担心...”
说着,刘衍便看向梅珍,以眼色而暗示。
“可皇上才刚过而立之年啊!”梅珍凝眉道。
“天子之责,重于泰山,皇上肩负国家重任,自是披星戴月,日理万机。”
刘衍轻捏了一下梅珍的肩膀,说道:“不管如何,我们早做打算,自是合宜。”
“嗯,轩之哥哥说得没错!”
梅珍点点头,望向院中已然有了颓势的树木,不由感叹,望秋先零。
“王爷,有人求见!”
几日后,刘衍正忙于查看府邸账册时,忽闻门房小厮来报。
“何人求见?”刘衍头也不抬地问道。
“回王爷,乃盐官镇盐官裴大人。”小厮拱手道。
“盐官镇...”刘衍凝眉。
这盐官镇的盐官怎会跑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