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带下去审审吧。”秦枫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说罢便走到府门口的台阶兀自坐了下来。
虽然心有好奇,但见秦枫情绪低落,二人谁也没敢多问,便扛着刀影去了牢房。
又过了不知多久,谢堂燕也踉跄着走了回来,见到门口兀自叹息的秦枫,也是一愣,恭敬道:“秦大人。”
听到谢堂燕的声音,秦枫缓缓抬起头,看到他狼狈的样子,饶是一惊:“你没事吧?”
谢堂燕戏谑地摇了摇头:“应该死不了。”
听了他的话,秦枫嘴角抽搐了一下,尽可能地平静道:“去休息吧。”
谢堂燕点了点头,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
医室内,寒江雪已经为秦岚包扎好了伤口。尽管不愿面对,但她不得不承认,秦岚的伤势伤及根本,除非神仙下凡,否则根本无从救治。她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但这也仅仅是延缓她的死亡时间而已。寒江雪甚至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只是为秦岚平添更多痛苦。
她不敢,也不想把这个结果告诉秦枫。只能看着面无血色,表情痛苦的秦岚,暗自神伤。一旁的笛月看着老师神情忧郁,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他此时更加关心的,是尚未归来的天舞。
……
阴暗的审讯室中,被绑在审讯椅子的刀影缓缓转醒,看着眼前一脸邪笑的贺千绝,淡淡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贺千绝就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自顾自道:“阮稻荫,阮氏柔骨功第十四代内传弟子,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一代女侠,如今竟成了杀手组织中的一颗棋子。可悲,可笑。”
刀影闻言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的面具已被揭去。但她也立刻冷静下来,声音冰冷道:“你们这些朝廷的走狗,还有脸说我们?”
贺千绝面色微变,却依旧不动声色道:“何人雇的你们?”
“切,要杀赶紧,哪那么多废话?”
“封鉴痕,禾继丰,离牵勉。”贺千绝面无表情地报出了三个名字,淡淡地看着阮稻荫的表情越来越丰富。
“他们……难道……”
“啧啧啧,都是当年闻名遐迩的豪侠啊,”贺千绝咂嘴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螳螂派双手剑和禾家追风步都少了一位大家啊。火舞刀法更是就此绝迹江湖。真是可惜了。”
“你!”阮稻荫惊怒地挣扎道,“安平府,我和你们不共戴天!”
贺千绝丝毫不受阮稻荫情绪的影响,依旧淡然道:“我就不明白了,这暗影刺客团究竟是何神圣,竟能将你们这些高手尽数网罗?”
阮稻荫恶狠狠地看着贺千绝,咬牙切齿道:“当朝暴君昏庸无道,下达收杀令,疯狂迫害武林人士。若非暗影相救,我们早就死在你们安平府手中。你还好意思在这大言不惭!
你们这些武林败类,别再跟我废话了。就像你们当年屠戮不从者那样,杀了我便是!”
“收杀令?那不是收编侠客之令吗?我加入安平府便是缘此。习武之人报效朝廷,有何不好?”
阮稻荫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忽然黯淡下来,也停止了挣扎,惨然笑道:“你我不是同路人。”
“哦?那你又是何路人?”
阮稻荫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决绝,“若为自由故!”留下着五个字,她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低头不动了。
贺千绝见此也是慌了神,赶忙上前搭住她的脉搏,这一探,当下大惊:“好家伙,居然用内力自断经脉,是个狠人。”
……
皇宫内院,蔻千里从密道走出,内臣早已恭候在那里,一见到他出来,立刻激动道:“陛下,您可回来了!”
“派个人去论道山,把那个安平府的姑娘给我安全接回来!”这是蔻千里走出来的第一句话。
“是!”内臣答应一声,立刻命令手下太监前去传信。
“沛天舞。沛天舞。”蔻千里兀自嘟囔着,“你的命是朕的,朕没让你死,你可不能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