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哥归来,蓝衣男子顿时大喜,恢复了战意,立即趁机追刺。白天舞接削势再转,轻易格开了他的剑。
二人成夹击之势联合进攻白天舞,可白天舞没有一丝慌张。她步伐张弛有度,剑招转重进退,守则密不透风,攻则酣畅淋漓。以一敌二不仅丝毫不落下风,甚至还对二人有所压制。
“大小姐,收手吧!剑锋不能没有琴相!”白廉清一面抵挡剑招,一面苦口婆心地规劝道。
“剑锋生死,与我何干?”白天舞嘴上的话语丝毫不影响手上的动作,“父亲若是叛将,我便随他叛了。帝国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也没什么好留念的了。我今日必要杀了狗相!”
说罢白天舞剑势更起。身体近乎化作红色幻影,闪转腾挪,捉摸不定。白龙剑幻为幽芒围绕着红色幻影闪烁,仿佛有条白龙飞舞其中,隐约之中似有龙吟。
白廉清见此心下大惊,“龙游太虚!她居然练成了师傅的绝技。”
高手之争,任何微小的失误都会决定胜负。白廉清霎那间分心换来的便是腹部的血洞。见大哥受创,蓝衣男子也慌了神,结果便是被一剑穿胸。
击败两人后,白天舞再次走向琴绘之,所剩不多的侍卫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意思,通通弃刀投降,换来的则都是干净利落的一剑封喉。
琴绘之已经退到墙边,退无可退,一屁股跌坐在地。可当白龙剑尖点在他的咽喉上时,他的眼中惊恐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讥讽与自嘲。
“看来他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你以为你赢了吗?你我不过都是这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而已。杀了我你也改变……”
话未说完,银芒一掠,琴绘之血溅当场。
向来滴血不沾,光滑如镜的白龙剑今次也染上了丝丝的血迹。白天舞将剑锋夹在手肘上,将剑上的血迹和心中的伤痛一同拭去。她轻轻闭上双眸,深深吸了一口夜晚冰凉的空气,脑中变得一片空白。
这一刻,她没有大仇得报的兴奋,没有任何感觉,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必须要完成的事一般。
白龙剑带着白天舞的过往与思绪封入鞘中。归鞘之声是那么清脆,又是那么刺耳。
看着遍地的尸体与血浆,她不再清楚自己是谁,该干什么。她所在乎,所愤怒,所执着的一切都随着琴绘之的死而一同消散。苍茫的大地上,孤寂的灵魂是那么的不知所措。
剑锋的冬天从来不冷,可今夜的晚风却格外冰凉。白天舞眼神迷茫地盯着琴绘之的尸体,盯着这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身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那疼痛是她此时唯一感到真实的东西。
啪!啪!啪!啪!
迷离中,白天舞似乎听到有人鼓掌。她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她此时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甚至期望着这个不速之客能够一剑终结自己的生命。
“果然虎父无犬子,白小姐以一人之力横扫丞相府五十多名高手,实乃大才。”
“你是来杀我的?”白天舞头都没回,淡漠地问道。
“陛下早就听闻琴绘之有谋反之心,奈何不得实据。今日白小姐为陛下铲除了这一心腹大患,可说是为帝国立下大功。”那人顿了一下,继续道,“不知白小姐可愿随在下进宫面圣?想来陛下定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