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们的错!”
一个孩童哭喊着冲了出来,虽然被大人及时拉住,手中掷出的石子还是砸到了圆卉头上。
幸存的村民们从躲藏处陆续涌了出来,渐渐围上了白天舞,圆卉和忌弥三人。投向三人的无数道目光中没有感激,只有恐惧和憎意。
“你们……”
圆卉刚想辩解,却又有人想她掷来了石子。见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反抗的意图,人群中的咒骂越发大声了起来。
“他们毁了树神!”
“他们破坏了神圣的仪式!”
“我们的生活被他们毁了!”
“砸死这些胆敢亵渎树神的混蛋!”
“还我家人!”
恶毒的咒骂此起彼伏。由于白天舞手中有剑,人们不敢向她泄愤,于是愤怒的石子像雨点般带着人们的仇恨砸向了圆卉和忌弥二人。
圆卉站在忌弥身前,一动不动地为他挡下了所有的伤害。尽管石子砸得她头破血流,她仍低着头紧握着双拳默默站在那里,没有移动或是防御的意思。
白天舞停止了寻找,怔怔地望着愤怒的人群,面部的肌肉微微颤抖,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在做什么?难道不知道我们救了他们吗?
白天舞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圆卉却似乎是看开了一切,一言不发地承受下人们所有的恶意。
当人们注意到从圆卉伤口中流出的液体不是红色,而是淡绿色时,他们陆续停下来手下的攻击。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他们是妖怪!他们要吃了我们!”
所有人随之都逃了开来,嘈杂的祭坛广场再次陷入了沉寂。
白天舞来的圆卉面前。虽然她知道这点程度的攻击对圆卉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还是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圆卉摇了摇头,脸上的伤口快速愈合,绿色的汁液消失,独剩下眼角的两行清泪。
忌弥站起身,将身上染血的衣袍系了系,感激道:“谢谢你。”
白天舞痴痴地看着忌弥,发现七尺男儿的眼角竟也泛着泪光。
圆卉拭去脸上的泪痕,“这没什么。你不也为我做过同样的事吗。”
喜儿忽然不合时宜地从天而降,“诶呀呀,你们怎么让他给跑了?”
“你不是说他战斗力不强吗?”忌弥正愁怒火无处发泄。既然喜儿自己忘枪口上撞,他便抓着喜儿的衣领暴怒了起来。
“是不强啊。”喜儿一脸无辜地看着忌弥,“你不是两三下就把他打跑了吗?”
“但不是以这为代价!”忌弥重重将喜儿摔到血池之中。
望着满目的疮痍,白天舞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早知道会死这么多人,先前那么精细的盘算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一上来就动手,或许伤亡还会小上许多。
喜儿爬起身,嫌恶地甩了甩衣袖的血液,“搞成这样又不是我的错。再说了,我们不来那些刁民迟早也要死。现在我们不是让幸存的那些人获得新生了吗?”
虽然厌恶喜儿强词夺理的嘴脸,忌弥还是看在白天舞的面子上没做出更进激的举动。
“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从悲伤与困惑中缓过来的白天舞立刻想起了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圆卉与忌弥理解明白了她的意思,快速收敛心绪,与白天舞一同回到了饭店内部。
另一边,筱赋禅和方玉山将野猪妖引入了密林之中。
他们想着野猪硕大的身躯在密林之中施展不开,可以利用自身的机动性与他不断周旋。附近的溪流也让方玉山的御水术得以最大化的施展。
奈何二人算计得不错,确实低估了野猪的蛮力。五六人合抱的百年老树在那庞大躯体的冲撞下根本不堪一击。而方玉山拼尽全力掷出的水球打在那一身黑毛上,根本连抓痒的效果都起不到。
他两个人像被猫追的老鼠一样,只能四处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