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口子,也不晓得在孩子们跟前避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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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轻咳了一声,道:“嗯,嗯,乌库妈妈晓得了,这个话往后别在旁人跟前学了。”
尼固珠老实点头,道:“不学,不学,我晓得那是阿玛跟额涅的悄悄话,我就跟玛嬷跟乌库妈妈学。”
太后:“……”
尼固珠看着自己的小胖手,先是伸出一个巴掌,后又放下两个手指,最后放下三根手指。
小手变来变去,她小脸上也满是纠结,半天才拿了主意。
“乌库妈妈两天接我一回吧,连着读书我脑仁疼……”
尼固珠眼睛里含着半包泪,可怜兮兮道。
太后见了,立时受不了了,道:“让乌库妈妈看看,是哪儿疼啊?你阿玛跟额涅给你传了太医没有?”
这几天可都是笑模样,这一说读书眼泪都出来了,不会也是跟她五伯似的,一看书就迷糊吧?
尼固珠指了指脑门,又指了指后脑勺,道:“都疼,脑子‘嗡嗡’的,想不起来先生昨儿的功课……”
说到这里,她有些蔫了。
“大哥记得,二哥记得,慧姐姐也记得,就我记不住,乌库妈妈,我是不是太笨了?”
太后忙道:“谁说的?再没有见过比尼固珠更聪明的孩子,是先生笨,教错了尼固珠功课,回头让你阿玛跟额涅找别的先生教你。”
尼固珠立时破涕为笑,恨不得掐腰道:“我也这样觉得,我是阿玛跟额涅的孩子,肯定随了阿玛跟额涅的聪明。”
等到吃了午膳,尼固珠照例午睡。
太后就跟白嬷嬷道:“你去五所,叫舒舒过来接人,我得好好说说她,孩子还小呢,怎么能这样教呢,回头该不爱学习了。”
还有得多找几个太医看看,当年老五的病,也是看了一圈才看出来。
要不是太后晓得五阿哥不说谎,说迷糊就是真迷糊,还不能确诊他得了这个毛病。
白嬷嬷迟疑道:“您真舍得将大格格送回去啊?这才住了没几日呢……”
太后道:“这就行了,该学规矩的时候,也不能老放在这边散养着,等大格格上学累了,咱们再接她过来松散松散。”
过犹不及,何苦让孩子遭嫉妒?
白嬷嬷不再说什么,下去往五所去了。
五所正房,一屋子都是孩子。
丰生兄弟带了小阿哥过来,慧姐儿也过来陪三格格。
眼见着三格格跟自己的额涅亲近,阿克丹有些不乐意,挨着舒舒道:“额涅,接妹妹,妹妹都三天没上课了……”
舒舒道:“妹妹在陪乌库妈妈。”
阿克丹小脸纠结道:“妹妹本来就学得慢,这下又要将前头的都忘了。”
丰生也有些担心,跟舒舒道:“到时候额涅跟先生说,让先生从头教妹妹吧!”
舒舒也不想让女儿厌学,想着回头还是跟九阿哥商量一下,要不要将尼固珠的功课跟丰生他们兄弟分开。
或是暂时将学认字的功课放下,只学国语跟蒙语。
这么大的孩子,是学习语言的最好时间段。
至于文字启蒙,可以挪到六岁后。
舒舒晓得,在孩子的教育上,不宜“纸上谈兵”,还是多调整。
做个有知识的人很重要,可是也要保留孩子的童年。
正想着,崔百岁进来禀道:“爷,福晋主子,太后打发白嬷嬷过来。”
九阿哥本歪着,正看着“不哥儿”的头顶心儿,看看到底有几个旋儿。
这羊毛卷似的头发,每一个卷卷都像一个旋儿,实在数不清。
听到北花园来人,他一下子坐直起来。
这是关心则乱了。
舒舒吩咐白果:“代我迎迎。”
白果跟着崔百岁出去。
九阿哥迫不及待地跟舒舒道:“不会是尼固珠闯祸了吧?”
太后慈爱,不会计较,可回头叫御前晓得,说不得就要记上一笔。
自己这个当儿子的被呵斥就很呵斥了,不牵扯什么。
尼固珠这里,牵扯得就多了。
只说日后封爵,按照贝勒嫡女封,只能封到多罗格格。
这个多罗格格跟伯夫人的还不一样。
伯夫人是郡王嫡女,这个多罗格格是宗女第四等县主;到了尼固珠这里,如果封多罗格格,就是宗女第五等郡君。
可按照皇孙女来封,尼固珠就能封到和硕格格,即郡主。
虽说尼固珠才四岁,离封爵还早,可九阿哥已经打起了小算盘。
他们夫妻会给女儿预备丰厚的嫁妆,银钱上不缺,如此一来,爵位高低就很重要了。
“哎,应该再大两岁往皇祖母身边送的……”
九阿哥有些后悔:“现下才四岁,不晓得轻重,素来又胆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