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得到的越多,柴斐需要回馈给陈锡康的也就越多。
没有亲自开口便听到新城主这样的许诺,田振东此时心中的高兴完全展现在脸上,立即恭敬的表达了自己的敬意时,也邀请柴斐去到自己府上用晚餐。
不过对于此,柴扉却是拒绝了。
就为人性格上来说,柴斐与日沉阁中的伏龙大谋士有些相像,安安静静之下,只要是看到其人的双眼,便能在其中看到深邃的光芒。
在大明宫中学习的这些年,柴斐更加了解了所谓的尔虞我诈与权谋之人的心性,所以对于田振东这样的行为,柴斐心里即便是鄙夷甚至是不屑的,不过其还是欣然应许了。
善变这样的形容或许不是一个好词汇,不过一个不懂善变的人,在为政为官之上,尤其是现在这样的乱世之下,是要吃大亏的。
而当柴斐在金阳之中为了粮草一事而殚心竭虑时,西陲之中,同样有人在为粮草一事筹算,不过这筹算之人却不是身在沐平之中的陈婉清,而是远在西陲边境之上的一处寇匪老窝之中。
战火席卷之下,什么天下太平都是瞎扯,衣食才是人们最为担心与在意的,而朝堂之中忙于攻城掠地,无暇顾及的地方后,地方便有许多干着倒卖生意的商人,想要借着乱世为自己谋取巨大利益。
可虽说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此时逐鹿之中,夏侯子从四处收刮粮食的目的却不是为了倒卖换做金银珠宝。
之前王马路过逐鹿时,曾直言让夏侯子从去投靠陈锡康,而如今夏侯子从也打算这样做。
只是占山为王,做着染血的买卖牟取巨额利润的话,终究是苟且偷生,为了让夏侯家的门阀再次响亮的立于天下,夏侯子从决定去搏一搏。
平凡的日子固然舒适,可若是习惯了现在的苟且,那夏侯子从的一生,也就是一个手段狠辣的寇匪了,或许现在还有在十里八乡之间有些小名声,可他年入了黄土,项背皆土时,留下的点点恶名在被人们唾弃之后,也会被如同扔烂鞋旧裳一样扔掉的。
虽然夏侯子从乃是寇匪之中的头头,不过在其人提出要以整个山上的财物去兑换做粮食,并将兑换的粮食用了作为自己投靠西陲王爷的投名状时,山上还是有不少人提出了反对,而夏侯子从一意孤行之下,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了。
至于山上那些不占成,甚至提议要分走财物并各自出走的人,则被手段狠辣的夏侯子从都解决了,就是山上的二当家,都在翻脸不认人之下,惨死于夏侯子从的手中。
而在夏侯子从手段凌厉的将反对之人都镇杀之后,山上也终于安静下来,不过虽然不敢明着说,但终究还是不认同夏侯子从的做法后,山门之中还是有一部人偷偷离开了。
不过对于夏侯子从的决定,也不是所有人都反对,赞同的人同样不再少数,所以此时平定了内部的起哄之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发动自己的一切手段后,如今夏侯子从的手中已经有了三千旦的粮食,而这样的数目对于一个地方寇匪来说,已经是巨数了,若是被查封的话,足以赐夏侯子从车裂之死刑了。
虽然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不过为寇为匪这么多年,夏侯子从也养成了小心警惕的性格,不知道西陲王爷的性格到底如何,会不会将自己用半生心血兑换的粮食占据之后,又将自己随意抛弃后,夏侯子从在等一个合适的引荐之人,而这人自然便是之前建议其这样做的吕驴了。
虽然外界关于陈锡康的风评都是很好,不过考虑到西陲王爷终究是谋权谋天下之人,心中智慧可不是点墨之人就可拿捏的准之下,夏侯子从只相信大营长吕驴。
现在的吕驴还在白川山中,不过从打听到的消息中知道其很快就将返回西陲后,夏侯子从也在逐鹿之中等着吕驴再次经过。
决定不再当寇匪之后,对于阴暗之处的交易,在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变换后粮食之后,夏侯子从便不再染手其中,而是整日坐在毕蝶父母所开的小酒楼之中。
毕蝶一家都是享受了夏侯子从的恩泽,才得以再次开了一家酒楼,过上安定生活的,所以即便夏侯子从一直在酒楼中白吃白喝,毕蝶一家也不会介意丝毫。
“夏侯大哥,你真的要去投靠西陲王爷吗?毕蝶是不懂天下大事了,不过江湖来往之人说,西陲王爷虽然现在勇猛无敌,不过终究是叛逆之臣,以后……”
“蝶儿,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有些事,不是我们可以随便议论的。我的决定已经定下了,我离开之后你们便搬去黄巾之中,那里又大将军管辖,要安稳平静得多,惹是生非之人也少,生活要安定一些。”
听到身边蝶儿的话,夏侯子从将其打断之后,也一脸严肃的说到。
夏后子从去意已决之下,即便知道跟随西陲王爷,自己最后可能还是会战死沙场,甚至是西陲大败自己也会被殃及鱼池而死,但那都是之后的事了,现在的夏侯子从只想放开手搏一次,为夏侯家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