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一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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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者对决，生死由天……”

“行了，你别念了！”皇甫贯虹很不耐烦的打断了青面大黑鱼的激昂朗诵，“是不是我现在按下手印，他们就能走了？”

指着被绑在树上的阿秋等人，皇甫贯鸿正色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把那个契约拿过来！”

“神尊！”黑崖族人站在擂台下，一个个昂着头，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有不舍，有期盼，有迷惑，有忧愁，皇甫贯虹瞥了一眼，随即扭过了头。

不知为什么，皇甫贯虹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九尾猫的故事，说很久以前有一只修仙的猫，每修炼满二十年，屁股上便会多一根尾巴。如果能修炼出第九条尾巴，它就可以升天成仙了。

猫修炼到第八根尾巴的时候，它郁闷了，因为它得到一个提示，只有帮人实现一个愿望，它才能长出第九条尾巴。而实现这个愿望的前提，是斩下自己的一条尾巴。

猫帮很多人实现了愿望，它斩下尾巴后瞬间又长出一条新的，这样的死循环持续了很多年，这猫徘徊在第八根尾巴上，渐渐的就绝望了。直到有一天，它遇到一个少年。

按老规矩，猫说，许个愿吧，我帮你！少年见猫好像不开心的样子，便问它为什么。猫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那少年郎说，我的愿望就是你能长出第九条尾巴。

然后咻了一声，猫成仙了。

皇甫贯虹觉得自己就是那只猫，不，他比猫还惨，好歹那猫是个如假包换的神猫。作为一个神棍，皇甫贯虹要为黑崖人打擂台，因为他要用自己的死，换阿秋他们的生。

一条命，十几条命，这是个简单的数学题。但是在数字的背后，皇甫贯虹只感到无尽的悲伤，甚至有一种死不足惜的味道。老子跟黑崖人无亲无故的，为什么要帮他们？望着大河族的黑鱼们解开了树上的绳子，皇甫贯虹用手沾了沾地上的血，而后一巴掌拍在了契约上。

如果老子真的是神，老子也不愿帮黑崖人！原因很简单，他们的愿望是能够击退元河联盟的入侵者，然后平静安宁的过余生。也许，在击退了入侵者后，他们有可能会求老子保佑他们狩猎成功，母子平安，六畜兴旺，开门大吉，等等。

老子也想平静安宁的过个小日子，黑崖人在乎过我的感受吗？一天到晚‘神尊’‘神尊’的跟在老子屁股后面，为的不就是老子的那点‘超能力’？

皇甫贯虹暗想，如果有人站出来真正的关心我一下，我就是死也不会觉得冤！

可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去换阿秋他们的命呢？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伟大了？皇甫贯虹想了半天，终于，他找到了问题的源头，是云起那丫头——

我帮黑崖的根本动机，居然是在报答云起的一饭之恩！

“既然阁下已经签了契约，”青面黑鱼望着擂台外的数百看客，道，“那就请阁下准备准备，您挑战的第一位对手，是大河族第一勇士，有着‘浑江龙’之称的黄金强者-斑山！”

青面黑鱼离开擂台区域后，一座好像挖掘机似的庞然大物一步一个坑的走了进来。皇甫贯虹倒吸一口凉气，暗想，这黑鱼莫不是成精了吧，三米多高，跟大白鲨有什么区别啊！

“阁下，请了！”超级大黑鱼说起话来，声音既低沉，又嘶哑，他大大咧咧地站在皇甫贯虹的身前，开门见山的就准备动手。

“慢着，浑江龙这外号是谁给你起的？”

“这是我跨入青铜段位的时候，我父亲给我取的！”

“你爸是山东聊城的？”

“擂台之上，不准你说我父亲！”斑山虽然是条鱼，但黑鱼们好像也很敬畏生死。它们跟人类一样，在生活中有不少忌讳。比如说，大河族就坚信在生死擂台上提及亲人名讳，会给亲人带来厄运。

“不说就不说呗，发那么大火干嘛？”寒冬腊月，哈气成雾，皇甫贯虹盯着面前这座肉山似的对手，很诧异的问道，“你都感冒了，还要跟我打？”

“呃，”斑山挠挠头，问，“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我看你出气的时候，只有一个鼻孔在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