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马一鸣靠近，用高牧同样的站姿，相同的观测视线，一模一样的复制了一圈之后，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值得高牧重新转折回来。
“哎，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
没有正面的回答，送上古诗两句，然后再次转身摇头，第二次离开了食堂。
“什么鬼？”
跑上来就是为了吟诗一首？
马一鸣同样摇头离开，但是表达的意思和高牧却是完全的不同。
慢了两人一步，高牧转身才到达他们身边的童梦瑶一开始也死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过在她的视线落在食堂阿姨们忙碌的身上，看着几乎是空荡荡的食堂一片狼藉，满桌剩菜剩饭的时候，她大约理解了高牧此时吟诗为何？
浪费！
巨大的浪费，假如所有的饭菜加在一起是一百的话，那么剩下浪费的饭菜最起码有五十，甚至是更多。
和高牧一起吃饭的次数多了，知道他不是个喜欢浪费的人，虽然富裕但却从来不浪费粮食。
日常在外消费，点的虽然很多但他吃的也多，基本属于点多少吃多少，能吃多少就点多少的层次。
即便有特殊情况，有剩余的食材，能打包他都会打包，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一个习惯。
而因为这个习惯，她们还特意怂恿马一鸣详细的问过高牧如此的原因，想知道为什么他能拉下这个面子。
换做是她们年纪和高牧差不多，家境更不如高牧，但要他们打包剩菜剩饭是
万万不好意思的。
脸皮薄是其一，外人的注目是其二，没必要是其三。
高牧给的答案很简单，简单的出乎他们的预料。
只说他从小家里条件就差，以前别说吃好了，吃饱都不一定，打包那属于特殊福利。
脸皮薄和肚皮饿相比较，孰轻孰重？
当然，这也是实情，曾经的他不光在吃方面没有任何的奢求，在穿的方面也差不多。
虽然没有到一家只有一套衣服，谁出门谁穿的地步，但是他有不少衣服是别的亲戚家的小孩淘换下来的。
和幼儿时期穿百家衣更健康不同，高牧在小初甚至是高中的开始，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外来户”。
直到那一年的秋天那场运动会，他的人生开始改变，他的生活开始变化，他家的经济条件开始改善，高牧的身上才没有了二手衣的标签。
但是这个不浪费粮食，吃不完打包的习惯他却是一直保留了下来，小时候的生活经历只是其一，让他保留这一习惯的当然还有提前生活过的“未来生活”习惯，社会提倡让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今天应该是情况特殊吧，平时不至于会浪费这么多。”
追上沉默的高牧，童梦瑶给了一个安慰的解释。
“今天确实是特殊情况，但是平时的浪费也不少，这是一个恶习啊！”
平时在食堂吃的少，而且即便有浪费也不会如此的集中展现，高牧也没有这样的观察和体会，但浪费肯定不会少到哪里去。
今天如此盛大的狼藉场面，确实给了高牧巨大的震撼，心灵震撼。
“这算什么呀，你去那些大酒店的后厨看看，那才叫触目惊心。”
学校食堂吃的学生虽然不少，分数可能比较多，但是饭菜的质量和价值并谈不上高，马一鸣见过整只大龙虾被丢弃的场景，所以对高牧感叹食堂的浪费并不完全赞同。
高牧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和马一鸣完全不是一个套路。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大家浪费。你们在学校食堂吃的少，我和梦瑶吃的相对多一些，老实说食堂阿姨打菜手抖我还能理解。但是掌勺师傅烧菜那个难吃，实在不是一般人能下咽的。”
大锅菜本身就难烧出好味道，在加上食材差点，油盐差点，师傅水平差点，以及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
要不是因为价格因素，在食堂吃饭的学生肯定会更少。
“只要用心，没有什么饭菜是烧不好的。只要觉悟足够，没有什么浪费行为是不能克服的。”
变换脸上的表情，沉默的高牧抬起了头
“你这是又有什么计划了？”
童梦瑶若有所思的看着高牧，马一鸣和白小冰同样好奇心大作。
“还没想好，先走吧，今天晚上我整理一下思路。”
“高牧，为毛我觉得你憋着坏，不会准备整人吧？”
“有吗？这么明显？”
“明显，那是相当的明显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