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身体成长

他只能张着嘴，感受着骨头的生长，他有种自己的骨头会长出肌肤外面的恐惧感，他的魔力暴、动早已经停下来了，可以说他现在的身体正在抽高，魔力却只有一半——对于二十岁的他来说，十六岁的身体储存的魔力确实是现在的身体的一半。

已经抽高的身体自动汲取之前被排斥到体外的魔力，如饥似渴地吸收着，魔法阵因为没有魔力的支持已经完全地没有了效用，施在浴室的门上面的魔咒瞬间失效。

门开了，卢修斯一脸复杂地走了出来。

德拉科倒在地上，原本的长袍看起来缩小了，德拉科的手和脚有一大片是露在外面的，卢修斯看着倒在地上的德拉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原本还略显青涩的脸此时变得坚毅而成熟，铂金色的头发即使变长了还是很服帖，德拉科的喘息还是很急促，眉宇间满是疲惫与痛苦。

一次不知所以的魔力暴动，让德拉科变化至此？

“唔……”德拉科缓缓睁开眼睛，模模糊糊间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卢修斯。

卢修斯迟疑了一会，在德拉科面前蹲了下来。

“你没事吧？”他轻轻地问。

这是他认识德拉科那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温和地对德拉科说话。

德拉科的眼睛因为泪水已经看不清楚了，然而那铂金色的头发以及关切的声音却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也是一样的关切语调，在自己小时候因为魔力暴、动而难受的时候，父亲也会这么问自己。

毫无自觉地，德拉科抱住了卢修斯，把脸紧紧埋入卢修斯的胸膛，他的唇动了动，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伸手抱住卢修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也庆幸卢修斯听不到德拉科想要说些什么，并且也看不到德拉科的嘴唇的蠕动，要知道，“爸爸”这个单词还是很容易靠着唇语认出来的。

一旦知道德拉科把自己当成什么，估计也够他郁闷了。

德拉科感觉很虚弱，他的魔力恢复跟不上他的身体成长，他现在的魔力缺失得很，这导致魔力在他的体内横冲乱撞，要是以往魔力充足的那会，那些魔力都是按照身体的魔力轨迹进行循环的，可是此时却因为魔力缺失而造成了异样。

德拉科就这么抱着卢修斯，当卢修斯想把他扯开的时候，他就会发出微微的痛呼声，让卢修斯不敢乱动。

被德拉科抱住的他，僵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德拉科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是体内的魔力还未平复下来，这让他想休息都做不到，他不敢昏过去，因为很可能在他昏过去之后他会不经意再次魔力暴、动，所以即使意识迷离，他也必须撑着。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大门再度被打开。

从外面冲回来的哈利本来想找德拉科倾诉的，但是没想到打开门却看到两个抱在一起的人，两颗铂金色的脑袋让哈利觉得自己的大脑的神经线很有可能已经断了。

“卢修斯，德拉科，你们在干什么？”他几近喃喃自语地问道。

德拉科虽然意识迷离，但是他好歹还是听到了哈利的问话，随即，抱着卢修斯的手僵住，松也不是，抱也不是。

卢修斯看着哈利白痴般的神情，有些不自在地说道：“他的魔力暴、动了。”

“魔力暴、动？”哈利睁大眼睛，“怎么会这样！”德拉科的魔力也在恢复？

哈利心下一惊，急忙向德拉科走去。

德拉科已经恢复成二十岁时候的样子了，因为身体里面的骨骼急速抽长所以德拉科现在的皮肤整片都变得红肿起来，应该是骨骼抽长带来的后果，哈利不敢动他，小心翼翼地用悬浮咒把德拉科悬浮起来，德拉科顺势松开了抱住卢修斯的手，任由哈利把自己悬浮到床上。

哈利没敢把德拉科放到床上，他知道现在德拉科一定全身都难受，他没有撤去漂浮咒，反正他最近的魔力一直处于临界口，那么让魔力多消耗点也没关系，所以他让德拉科和床维持着一定的距离。

然后，哈利注意到德拉科的空间袋被扔到角落，考虑到空间袋里面设下的防护，哈利从自己的空间袋里面找出了魔药，给德拉科灌了下去。

然后，他又给床施加了好几个咒语，才把德拉科放了下去。

“卢修斯，麻烦你帮忙照顾德拉科，我去做魔药。”

德拉科的身体生长地太迅速，他的肌肉却跟不上这样的成长速度，所以哈利需要去做魔药，而魔药需要的材料他必须去翻到。

哈利没有做过类似的魔药，他自己一个人可能做不出那些魔药，要是以往他还可以慢慢来，一次不行再来重新试一试，但是现在是关键情况，他必须一次就做出成品，所以他需要赫敏在一旁帮忙指点他，看着他做的步骤确保他不会出事。

所以他需要去有求必应屋，专心致志。

但是他离开之后没有帮忙照顾德拉科，所以只能请求卢修斯了。

“拜托你了，卢修斯，”事关好友，哈利也顾不得面对卢修斯的别扭了，“他要是还是因为疼痛而出汗的话，先把这些魔药给他灌下去，这对德拉科很重要。”他说着，也没等卢修斯答应，找出德拉科需要的魔药递给卢修斯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被留在寝室的卢修斯，看了眼还躺在床上的德拉科——自从哈利出现之后，他便很放心地昏了过去——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魔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圣诞节，他却遇上这么烦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