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过往

“战争？你们那里怎么那么危险？”对于这个和平的空间，战争对于西弗勒斯来说，只是一个在报纸上才会出现的代名词，“不对，即使有战争，关你一个十六岁的人什么事。”似乎想到了什么，西弗勒斯转过身把哈利推开，握着他的肩膀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想在他的脸上看出写什么。

哈利回以他一个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有人发动了战争，设计杀死了邓布利多，为了消灭他，我，赫敏，罗恩不得不离开学校四处逃亡，顺便研究杀死他的办法，我不能把金妮带去，这对她来说很危险，尽管他控制了霍格沃茨，但是没有特殊情况，他不会伤害霍格沃茨里面的孩子，他想着要给霍格沃茨里面的孩子洗脑，告诉他们自己的做法是对的，纯血才是应该在巫师界存在的，麻瓜不应该学习魔法，麻瓜应该全部消灭，他给在霍格沃茨求学的巫师们灌输这样的理论，金妮是纯血统，她不会有什么危险，不想跟着我，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我记得，波特也是纯血统，”西弗勒斯抿着唇，“《生而高贵》里面说道，那是比马尔福家存在得还要悠久的一个家族，而且为什么杀死他需要你一个没成年的巫师来做！”

“因为我是他标记的敌人，是他标记的对手，从我一岁开始，他想杀我不成之后，就注定了我和他只能活一个，他把我视为对手，我需要找他报仇，他杀死了我的爸爸妈妈，让我成为孤儿……”哈利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伤疤，“看到了吗，这个伤疤不是不小心弄的，而是阿瓦达留下的痕迹。”

握着哈利肩膀的手猛地一紧，西弗勒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对一个一岁的孩子下手，而他更没想到，居然有人能从索命咒下活下来，即使是里德尔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那样那么强大的巫师，恐怕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所以在战争开始并且在邓布利多教授死后我也就成为抵抗他的重心，离开霍格沃茨，不仅仅是要去找要杀死他的方法，也是为了自己能活下来，当我终于杀死他之后，我也不可能再和金妮在一起了，我和她在这一年多里面各自经历了不同的遭遇，她不理解我为什么频繁地噩梦，我不理解她为什么坚持忘掉战争的一切，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再也不可能。”

哈利渐渐地握住西弗勒斯的手，把自己埋进对方的怀里。

西弗勒斯立刻抱住了他。

“他们以为我再也不可能爱上谁，我也这么以为，直到我来到这个世界，直到我喜欢上你，他们乐不可支地劝我留在这里，所以西弗，不要再介意我和金妮的事情，不要再介意我和德拉科的关系那么好，不要再觉得我和赫敏的联系太过频繁，我和他们只是朋友，一起并肩作战，经历了战争，闯过了生死的朋友，他们是我的朋友，而你，却是我的爱人，我的一切。”你是我的一切，在我决定留在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在我决定不再回去之后，我所剩下的，也就只有你了。

西弗勒斯紧紧地抱着哈利。

他知道，人在相互扶持着经历一些事情之后，感情会很牢不可破，哈利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与朋友之间的感情那么深刻，但是他选择了留在这里，为了自己。

他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哈利的感情，还有什么理由呢？

哈利就这么把自己埋在西弗勒斯的怀里，这是第一次，他开口谈论有关战争的事情，尽管只说道了一点点，但是他再也没有那种颤抖的感觉，他紧紧地抱着西弗勒斯，仿佛那样就可以给自己勇气。

西弗勒斯也回抱着哈利，他以为哈利说出那么多，肯定是需要一些时间来缓一缓。

许久之后，他轻轻地推了推哈利。

哈利没有再动。

“哈利？”他轻轻地喊道。

哈利没有说话。

西弗勒斯这才发现哈利睡着了。

西弗勒斯摇摇头，吧哈利抱起来放到他的床上，谁知道哈利就这么抱着他不放手，每当他要掰开哈利的手的时候，哈利都会皱起眉毛哼哼两声。

“哈利，放手。”西弗勒斯在他的耳边说道。

哈利顺从地放开手，西弗勒斯松了一口气，刚刚打算帮忙哈利把帷帐放下，却发现哈利在被子里面动了动，然后把自己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自己。

西弗勒斯就这么愣在原地。

他很熟悉这个姿势，因为他小的时候就是用这个姿势睡觉的。

那是一种长时间处于不安全的环境下才会有的姿势。

只有在那种环境下，才会死死地抱住自己，认为这样有安全的感觉。

他来到霍格沃茨后的第三天才渐渐改掉这样的习惯，而哈利……他二十岁了啊！

西弗勒斯伸手把哈利的身体扯开，哈利却继续缩回来，然后紧紧地抱住了西弗勒斯未来得及离开床的手。

西弗勒斯看着哈利许久，最终用魔熄灭了灯，躺倒哈利身边。

哈利缩到一半的手脚全部缠到自己身上，把脑袋埋进他的脖子间。

西弗勒斯在他的伤疤上落下一吻，抱着他睡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