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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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昏迷的吴波终于醒了过来，他看了看病床边的父母：三天来的彻夜未眠，年纪大了的吴爸爸和吴妈妈更是衰老了许多。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已经白了的头发，还有吴妈妈脸上尚未擦去的泪珠，都显示着这老两口为了吴波奔波操劳已经几天都没合眼了。

“爸，妈。”

儿子的一声呼唤，对这已经三天没合眼的老两口来说，无异于是天籁般的声音。床边正抹眼泪的吴妈妈也不敢哭了，赶紧转过去看儿子怎么样了。吴爸爸心里也是大喜过望，听到儿子的一声呼唤，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儿子床前。“儿啊，给爸说，你感觉咋样？”

“爸，妈，我没事的，让你们操心了。”

“傻孩子，你没事就好，孩子他爸，快去叫医生去。快给孩子检查检查。”

“嗯嗯，我就去，我这就去。”

“儿啊，你躺着，妈给你倒杯水去。”

吴波看着自己父母因为自己醒来就心满意足，完全不再去提自己惹来的那些事。他觉得心里很是愧疚。本该到了颐养天年的父母，因为自己的贪心不足蛇吞象，结果到老了还得为自己去“殿后”去“买单”。后悔啊，后悔。吴波心里只有后悔两个字。

不一会，吴爸爸就带来了医生。经过医生详细的检查，吴波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了，只需要好好静养，等身体恢复了就可以出院。吴爸爸和吴妈妈对医生感恩戴德，一直送出了病房门口，回来后眼角都显示着内心的喜悦。病房里，吴妈妈拉着吴波的手舍不得松开，吴爸爸站在旁边没有说话，这个乡下男人还是太过于不善表达自己的情感，只是默默地给儿子削了一个苹果。

就在这阖家欢乐的时候，人民警察来到了病房。他们要对吴波进行口供的采集。问了很多问题，搞清了一些事情后，人民警察就离开了病房。

“警察同志，山里那群都是小混混，他们后面肯定有老大的。”

“放心吧，他已经被我们逮捕了，除了你的事，我们还挖出来很多坏事。这次他怕是要坐穿牢底了。”原来，那个光头老大不只是吴波这一件事，通过审讯他手下的小弟，聚众闹事，故意伤人，吸毒贩毒，拐卖儿童，强迫妇女卖淫等等，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无恶不作，有些犯罪手段让审讯民警都感到背后发寒。

见到人民警察离开了病房，门口的吴爸爸和吴妈妈赶快回到病房里，他们担心长时间的询问吴波的身体会受不了。还好，病床上的吴波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他的一切正常。吴爸爸和吴妈妈这才放下心来。咨询过医生后，吴爸爸就出去给吴波买饭去了。留着吴妈妈在病房陪着吴波

病床上的吴波没有显示出太多的劫后余生的那种开心，反倒是是有些闷闷不乐。他想起来了小丽和儿子小辉。他尤记得在狗笼里那时，小丽和小辉脸上的那种无视，让他觉得心里像针扎一样的，那种精神上的苦楚在那一刻甚至超越了身体上的痛苦。他记得失去他们的那一天，早上还趾高气扬要离婚的他，下午就成了孤家寡人。那时的他只想着离婚而已，想儿子了自己还是可以去看看的。可是，他高估了孩子对离婚这件事的承受能力。

于是乎，小辉惊天一跳，跳碎的是小丽对这个世界唯一的依恋。他跳碎了自己母亲对人世的渴望，也开启了吴波人生的转折点。自那一跳后，他失去了儿子，失去了妻子，失去了自己的所有财富，也失去了情人的青睐。那时候的他比之间变得更加失败和一无所有。之前的吴波虽然生活艰苦，可是日子也慢慢再变好。那天起，吴波开始了自己人生的下坡路，直至此刻，吴波除了健在的父母之外，可以称得上是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