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姐姐你这样很好。”谢玉礼轻轻地摇了摇头,“如果是需要献祭的时候,才告诉我,恐怕才是真的会有怨恨。现在告诉我,不管今后怎样,现在我都可以抓紧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好吗?如此想来,平时爷爷和其他的长辈都不拘束我,恐怕也是因为这个理由了。”
封元汐想了想,有些勉强的笑了笑:“还真是,大家公子,哪有你这样无法无天的。”
“元汐姐姐害怕吗?”
“害怕被献祭?”
封元汐想了想,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每过一天都是多得的,没有什么好抱怨。
她摇了摇头:“冯川也说了,除非山河颠覆的大灾难,否则六主的传人都是可以寿终正寝的。我虽然并不会这么乐观的去想问题,不过,作为将要被献祭的代价,拥有了一般人没有的力量,有了这样的补偿,心里面或许能好受一点。”
“正是如此。古人云福祸相依,就是这个道理了。倒不如说,既然能控制气运流转,如果不做好付出些什么代价的准备,反倒是让人意外。”谢玉礼点头同意,“那冯仙长可还说过别的什么?”
“我同他说,我观想到或许有人想要打龙脉的主意。冯川说他也是为这个而来。想动龙脉先动六主传人。封家很有可能是被人蛊惑的,毕竟六主控制气运的能力,对不知道代价的人而言,或许是很想得到的东西。”
“那个白发人。”谢玉礼很快意识到了,“姐姐可还记得那些山匪。后来慎诺从仵作那里打听到了消息。那些人应该是事先服下了某种激发血脉和身体力量的药物。这才能在打斗中,似乎不知疲倦和疼痛一般,伤了许多护卫。姐姐和殷夫人出手,让他们昏睡,于一般人而言是无害的。但是那些人还处在药物作用之下,突然停止动作,血脉中药力无法发散,才会各个七孔流血而死。那白发人和他们为伍,但又独自跑了,恐怕很有问题。”
封元汐皱眉,沉吟了一番:“如今那人下落成谜,倒是不好印证。”
她说着,摇了摇头:“也罢了。此事我同冯川说了。他自言有观气之能,虽不像六主可以操控气运,却可以追着气运流转的方向行动。比如这两次救人就是为此。”
“姐姐不觉得这冯川也很古怪吗?”谢玉礼问,“一个出家人,龙脉也好,所谓六主也好,与他何干,为何他如此积极的处置相关的事务?”
封元汐也不解:“以这两次看,他倒是向着六主的,否则不会救人。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不过他应该不是白发人的同谋。”
说罢,封元汐起身:“你若是无事,人也看过了,事情也谈过了,也该回去了吧。就算再怎么被家里宠着,作为谢家子弟,整日里不读书,外人看了总归不像样子。”
“元汐姐姐也太古板了。”谢玉礼听到封元汐要他读书,脸垮了下来,“我的学问真的很好的。”
“你一个小孩子,学问能有多好?”封元汐不信。
“过了夏,我就八岁了,明年我就可以去参加童生试了。姐姐若不信,我便考个秀才回来。”谢玉礼跳下椅子,两手叉腰,很是自得的模样。
自己到底是外人,不好多说讨人嫌,于是无奈的道:“好吧好吧,那就劳烦七少爷去别处逛逛。我这里还有旁的事情要办,就还我点清静吧。”
“姐姐要办的事,定然比外面闲逛要有趣,不说与我知道吗?”谢玉礼又来了劲儿。
“我要去做药,你也要跟着吗?”封元汐问。
“自然是要的,我可还没有亲眼见过姐姐制药呢?”谢玉礼来了兴趣,“听萧少东说姐姐做的净颜膏很是神奇,可是还要去做那个?”
“不,我要做一种,会让人把自己知道的各种事情,都交代个清楚的药物。”
封元汐眼睛一眯,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