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被死不了的那一记老和尚撞钟,撞成了母鸡下蛋,晃晃悠悠地犹如充足了气在风中摇曳的橡皮人,但最终还是没有倒下来。
他只是在旁边的那一摊堆满了黄金珠宝的石壁上躺了下来,然后,头上脚下倒立在那里,犹如一只栖息在屋檐下的蝙蝠,冲着死不了呲牙咧嘴道:
哈哈,你个死不了的鬼东西呀,就知道吹牛,我看还是等你将我的浮生三日的蛊毒破解之后再吹吧。
要不然的话,等到时辰到了你还没有解出来的话,看你的老脸往哪里搁呀,恐怕你得把你的这张老脸别裤腰带上了。
哈哈,好啦,好啦,我呢,就不在这里打搅你了,免得你到时候解不开又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我看你还是先呆在这里好好地想想破解的方法吧,我呢,刚才跟你吵了那么一阵,也有些累了,哎呀,不行了,不行了,真是累死人了,我我看我还是先找个地方美美地睡一觉再说吧,我太累了。
说完,他原本倒立躺在满是黄金珠宝的石壁上身体便开始慢慢地蠕动起来,犹如一条在游动的蛇。
而且,他在蠕动的时候,那倒立躺在那里的身体也开始冉冉地上升着,上升着然后,突然就不见了踪影。
他大概是已经隐忍到了头顶上某个凹进去的石壁的后面了吧。
原本狭窄沉闷的甬道在老不死突然地隐去之后,忽然显得有点儿空荡荡的。
而在这个空荡荡的甬道里,此刻,只剩下了蓝玉棠和尚天香在那里静静地发呆,以及那个正坐在那里苦思冥想的死不了。
还有,还有地上堆积着的那无数的黄金珠宝,以及死人的骷髅,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这原本充满了两个老怪物的争吵不休的声音的甬道里突然安静下来之后,便凭空增添了不少恐怖的气息。
死一般的静。
甬道内所有的空气就像是突然被抽干了似的,只剩下一副空空的躯壳,犹如一只被榨干了的椰子。
蓝玉棠和尚天香忽然有些不适应。
此刻,蓝玉棠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而尚天香好像没有一点儿要从他的身上起来的意思。
她仿佛觉得,好容易才找到蓝玉棠这么一个舒服的海绵垫子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起来呢?
她不起来,蓝玉棠也不好意思让她起来。
你说一个大男人,让人家一个弱质女子当成褥子躺一会儿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给一个弱质女子当褥子坐,那才是绅士应该做的。
蓝玉棠虽然不是绅士,但也只好忍着被压出汁来的痛苦,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看了看尚天香,然后,扭头又看了看正忙活着诊断听脉的死不了,然后,苦笑了一下,道:难道前辈真的是此间的主人?
但死不了却没有理他。
他只是在那里一会儿看了看尚天香的脉搏,一会儿又看了看蓝玉棠胸口的那些正在扩散着的八卦骷髅图案,喃喃自语,道:
嘿嘿,奇怪,太奇怪了,真是奇怪得不得了,一般来说来呢,任何事物都有它的相生相克之法的呀,也就是说,一种毒药既然可以把人毒死,那么,就应该有一种能够将这种毒药解开的方法。
可是,可是这个“浮生三日”的蛊毒为什么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