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柠知道他嘴里的她是谁。
她猛地把咖啡杯扔在桌上，站了起来，忍不住胸口的怒意，直接开口：
“你应该知道她害得我流产了吧，死的也是你的孩子，我应该原谅她吗？”
周聿安面色紧绷着僵硬，眸子深沉复杂。
他顿了顿，忍着胸口的闷疼，缓和了声音但仍旧显得冷硬，嗓音有些干涩沉重：
“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林柠，我会把她送走……”
她消失的这几天里，他第一次感到了束手无策的滋味。
他对她，的确太过残忍。
这段时间，他似乎是太忽视她的感受了。
午夜梦回间，他也会觉得冰冷和寒凉。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
林柠不禁仰头笑了笑，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把苏婉柔送走，金屋藏娇？
这就是他两全其美的方法？
她该感恩戴德吗？
她怎么会对周聿安抱有期待呢？
认为他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会有一点仁慈和不忍。
可她忘了，他一直都是偏爱苏婉柔的啊！
林柠的目光染了冷厉，脸上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声音冷冷清清：
“我忘了，你们有自己的孩子，我的孩子死了也没关系。”
周聿安微微一颤，胸口像是被什么重物击中，有些钝痛。
不，不是这样的。
他眉心一蹙，刚要解释什么，林柠没给他这个机会：
“签字离婚，我放她一马，不然的话，我也让她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她嗓音冷得要命，没有半点温度，明晃晃的威胁。
周聿安神色一震，黑眸一沉，眸子在她身上驻扎片刻，整个人瞬间气场冷沉下来。
但是思索过后，他稍褪几分寒意，嗓音温沉了几分：
“林柠，我会补偿你，不要伤害无辜。”
他嗓音沉厉，没察觉到林柠的神色变得更加可笑。
无辜？
难道她不无辜吗？
苏婉柔可以对她的孩子下手。
那她为什么不能对苏婉柔的孩子下手呢？
她不相信，苏婉柔是无辜的。
正在这时，周聿安的电话倏尔响了。
他一看名字，微微蹙眉，立马接了起来。
苏婉柔的声音哭着传过来：
“聿安，周逸不见了，我一转眼就不见了，怎么办啊……”
周聿安黑沉的目光瞬间凝视着对面的林柠。
眸子里聚满了冷沉的温度。
他安抚了几句，挂了电话，沉默地看着林柠。
嗓音沉冷干哑。
“是你干的？”
林柠沉默着没有作声。
这在周聿安看来，就是默认。
他漆黑的眸子有些急色：
“人在哪儿？”
他不相信林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伤害无辜？
但是他又不得不信。
林柠敲了敲桌面上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似乎在谈一场交易。
她胜券在握。
周聿安沉默的看着她，定定的看了足足一分钟。
胸口一点点的失去了温度。
他没办法了。
他的内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的补偿林柠并不想要。
如果他不答应离婚，他只怕她会做出更加极端的事情，会做傻事。
他胸口一顿，喉头微微一顿，神色逐渐清冷下来，思绪复杂万千，眼眸漆黑一片：
“好，我同意离婚。”
他直接拿起笔在上面签上字，然后把东西推过去，眼眸沉沉：
“那孩子在哪儿？”
林柠垂下眸子，拿着协议和包包站起来：
“先去把离婚证领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