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主要受伤的其实是张绣,典韦本部,以及前方的盾卫。
张绣这个不用说,挨了阿尔达希尔的猛锤之后,锋头还在打的都是猛男,法尔贡的箭矢除非直接命中要害,大概率是死不了,甚至可能会被直接拨开,至于虎卫军,那根本不用管,能打穿才是见鬼。
真正挨打的其实是盾卫,但是曹操麾下的盾卫全都是经历过不少次大战的骨干,再加上也都是被法尔贡用大威力穿甲警告过的老兵,所以在法尔贡出现之后,他们就做好了防箭准备。
故而多是用盾牌硬抗了,就算抗不住,也尽可能的闪避开致命要害,因为除了实在躲不开的,那一波,大多数的盾卫其实都轻易扛住了,但这已经非常惊险了。
这意味着法尔贡如果还能再爆发这种高威力打击的话,盾卫战线的防御压力会急速攀升。
好在只有一波,被扛住之后,法尔贡就断线了,到现在都做不到断线重连,而这些中箭的士卒,迅速被拖走救治,华佗的长子华沸一直在这边,而且他不教士卒别的,只教快速打结,包扎。
法尔贡的箭矢威力很大,但盾卫有防御的情况下,就算穿了盾牌,又穿了甲胄,实际威力已经被减缓了很多。
再加上汉室的盾卫内衬是松弛的密致绢布,这种布本质上并不是用来防箭的,这布的意义是用来取箭头的,因为箭矢的速度很高,绢布密致而且相对松弛,被箭矢打中之后,会一同扎入身体之中。
这么一来拔箭头的时候就轻松了很多,而法尔贡的穿甲箭在二连穿,穿透盾牌和甲胄之后,就算还有足够的威力,其实也未必致命了。
基本上只要没命中脏器,箭头拔出来之后,倒上金疮药,然后用纱布裹好,绑住,对于大多数的士卒而言,过一会儿就能恢复战斗力,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这属于皮外伤,影响并不大。
迅速恢复的四千人其实都是这种,因为这批盾卫的自重现在已经超过一百六十斤,脂肪当缓冲挡了挡,包好之后,这群人就又当后备军提着盾牌冲上去了。
至于说盾牌上扎了箭杆什么的,其实完全不影响盾牌的防御力。
这么一来,贵霜的精锐士卒眼见着汉室这边中箭的士卒,用不了一刻钟大半就又归队了,心态难免有些崩溃。
这种可怕的生存力,说实话,看得人很是绝望。
阿尔达希尔虽说没有看到这一幕,但是当虎卫军被调动过来,曹操毫不掩饰的打出大旗的时候,阿尔达希尔的心态已经有些不稳了。
太像了,当年罗马-安息决战的时候,阿尔达希尔就是被和虎卫军完全一致的第一辅助挡在了后阵,导致安息主力未能冲杀出来,而现在阿尔达希尔想要借曹操人头一用,结果又出现了这种东西横在了阿尔达希尔的面前。
更糟心的是,阿尔达希尔哪怕仅仅只是一瞟,就知道,光说装甲的话,虎卫军的装甲比当年的第一辅助还要夸张。
阿尔达希尔狠狠的一抖自己的长枪,自己这用乌兹钢精炼出来的神兵,真的能像之前那样击杀面前的对手吗?
思及这一点,阿尔达希尔的心头压力倍增,再一思考,阿尔达希尔不由得回望身后的圣殒骑,坚毅刚强,但剩下不足四千人了,这些人要打穿那样的防御需要多久?
奇迹军团就算打不过大军团,在没有深陷敌阵的时候想跑还是能跑的,可天下之大,阿尔达希尔又能去哪里?
“我没处可去了……”阿尔达希尔轻声的说道,眼中最后一抹迟疑消失,他确实是想要减少损失,确实是瞻前顾后,但是啊,他其实早就没有了选择,从高加索跳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没有了选择。
“杀!”阿尔达希尔怒吼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轮堪比日中的金阳从赫尔曼德河河谷的北侧山峰的山顶升腾了起来。
迷路到完全找不到地方的奥斯文,在之前灵光一闪,顺着声音传递过来的方向,强行爬山走直线,从绝壁山崖爬了过来。
“曹贼,今日你必死!”奥斯文看着在河谷一侧靠近自家方向打着大旗的曹操,怒吼着高举金阳从山上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