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神情恍惚,点头的频率倒是没有消减。
阿婴这次又烦恼了——怎么回事?不会自己真的……不会的,明明那些动物都看的见我,那湖也有我的倒影,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
以前倒也还好,现在他是真的会相信自己不是个正常人了。他看着平静的湖面,希望有个声音可以回答他。
“哇~哇呀~”乌鸦从头上略过也不忘叫几声。就是有点毁心情,阿婴起身对着早已空无一物的半空投着石子,“去!去!”
“怎么了?小孩子脾气可不好。”这个湖神来的正是时候,阿婴也不急着去看它在哪儿了
“你知道的,我已经……不是人了。”
“哦,这个啊。是不是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你是你自己不就好了?”
“可……可是,我连个身份也没有。”
“我也没有啊。你有想过你父母或许并不想让你知道。”
“……这是我自己啊,凭什么要按别人来活!”
湖神不怒反笑,“哈哈哈……行啊,说的也有理,但你得自己去寻,总之你有的是时间去……拜了。”阿婴知道湖神貌似说多了,他听说过天机不可泄露,不知它会不会受罚?他又开始莫名的担忧了。
身世重要吗?他一无所有就这么一个信念了,如果这个都不能满足了,那他还有什么呢?
夜半三更,他趴在了原来会被大黑狗发现的地方,始终没有等来那几声狗吠——对啊,它已经不在了,还是他埋的呢,看来它也没有留恋了。
阿婴不懂那些狗的使命,他只知道它算是安心了,活着的时候把它的养育之恩还完了。
趁着月色阿婴透着如豆的灯光,观察紧闭的房里的环境。随着他打开那未关的窗户,一股潮湿味扑面而来,他侧身翻入书房里,身材缩小后想来倒是方便不少。其实刚刚的一鼓作气在进来后就烟消云散了,他连自己要找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话说族谱长啥样来着?没有准备的意气用事得到的只会是手足无措。他怎么进来的又怎么原路返回了,一点灰不沾。他知道这种入室确实不妥,他还是认为不给他们带来困扰便好。
事情又回到了起点,他无奈之下竟然有点轻松,就这样躺在山顶感受着四周伴在耳畔的肆意的山风,带着百花香和香草味。如果他这些感官也随着他的不正常而丧失了才是真正的不幸吧。夜晚星空璀璨,在凹球面无规律又充满无序美地洒满了星星,一些奇怪的形状都被人们赋予了浪漫气息,看着天际放空其实世界可小可大,是整体也是个体。他似看透又似被其他云雾遮住了,无所谓有时就是一次放空,要是他也能对什么事都无所谓就好了,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做真正的自己了?湖神说他做的就是自己,他追求的却是无所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