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到五根婶一家子动作居然这么快,更没想到五根婶还会跟安安动手。
安安是她心里的底线,或许郭文涵的办法也不错,至少能给他们一些教训。
季幼仪一晚上都待在药堂内,不断的推算着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是第一次治疗蛊毒,不免也有些紧张。
天微微亮的时候,季幼仪才慢慢睡去。
刘大夫看她睡着,也没有打扰她,让她安心睡觉,之后的事情太过危险,必须养足精神。
睡梦中,季幼仪也是迷迷糊糊的,感觉身处在很混乱的情况下,还做着噩梦。
梦中,她看到自己救治的男人醒来了,却一身是血的提着剑杀到了药园,说是要杀了她?
她从梦中惊醒,全身鲜血沸腾,烧的浑身上下热乎乎的。
“幼仪,醒了吗?”刘大夫在外室,听着动静,问道。
季幼仪深喘几口气,看了看时辰差不多了,起身出去。
“师傅,我擦把脸。”
“不着急,你洗个脸醒醒神后,去厨房吃点东西,若芙给你留了饭菜,吃饱喝足精神头起来了,咱们再动手。”
这时候,刘大夫就体现出了一股岁月打磨的沉稳。
越是到了紧要关头,越是不能随意乱来。
季幼仪点点头,出门洗漱,吃了东西,然后开始静坐,稳定心绪。
半刻钟之后,她带着东西来到郭文涵的屋内。
刘大夫守在一旁等待,若芙带着孩子在厨房烧水准备着。
季幼仪朝刘大夫点点头,将准备好的药如同敷面膜一般糊满郭文涵的脸,随后用银针锁住她头顶大穴。
“师傅,待会儿我用药引吸引眼彘出来,需要您时刻扣着脉象。”
她一边交代着情况,一边看着屋内的炭火盆,这是先前就准备好的,保证屋内的高温。
眼彘喜爱温热,人体的温度符合它的舒适值,但若是温度过高,它们就会不安分。
季幼仪擦了擦脸上的汗,这屋内门窗四闭,烧着炭火,在这大夏天,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刘大夫也是汗流浃背的,“知道了,快开始吧。我这把老骨头在这里面可熬不了多久的。”
季幼仪带上羊肠手套,将药粉撒在水盆中融化,干净的水慢慢变成黑乎乎的。她将毛巾浸在黑色的的药液中,随后将绞干的毛巾垫在郭文涵的头下。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她拔出了郭文涵脸上的银针。
不消片刻,之间郭文涵脸上不断蠕动。
一会儿,一条细长的白线,从她的眼角慢慢出来,一沾上脸上的药糊,便顺着脸滑落。
随后不光眼角,还有耳朵,鼻子,眼内角,嘴角,不断有白色的眼彘爬出来。
这些眼彘一旦落在毛巾上,扭动几下之后,便没了动静。
饶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的刘大夫,看着这情况,也不免的感觉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