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头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大人,这宋濂的岳母之前行迹奇怪,为避免事情出现意外,我申请先将她捉回来。”
“好,你派人去将她带回来。然后立刻召集人马,跟殿下一起去抓人。”
徐闻也不拖拉,既然以往都过来了,那一切就听从他的安排。他们兵分两路,一行人去下沿村捉拿宋濂的岳母,一行人跟着顾也前往造私银的地点。
之前暗卫已经将地点控制住了,带着官兵去也只是为了走个过场,有个见证。
徐闻见现场情况,立刻明白事情始末,他积极配个,将制造私银的工坊拿下,顺便还抓了几个关键人物。
“多谢王爷照顾。”
“不客气,徐大人效忠朝廷,此事之后,前途定然光明。”
两人说着场面话,话中的意思清清楚楚。
此事之后,徐闻必然会升迁,而有些人则会倒大霉。
私银的事情闹的轰轰烈烈,张秀才跟郑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给抓了,一连几天,城内一些跟这事情有牵连的人家都战战兢兢。
府衙抓了不少人,吵吵闹闹,蒋兰兰跟郑慧终究没来得及离开,刘梅正被抓当日,一直疯疯癫癫的赵婉晴突然间清醒了过来,被一起带回了府衙。
季幼仪的案子经过几日的审理,总算是将脉络都整理清楚了。
季幼仪在牢内,听着顾也说清楚事情,整个人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叹。
用一句‘无心插柳柳成荫’来形容似乎不够贴切,但这事情真的是出奇的玄学。
若不是郑慧母女的愚蠢,说不定这案子还真就让她栽了。
“哎,这出事情结束之后,希望以后的日子就能平淡一些。”
季幼仪只想带着安安在这里过平淡的日子,没想要这么轰轰烈烈的。
顾也听着她话中的意思,十分为难的说道:“东家,有个事情我想跟你说。”
“你要离开了是吗?”季幼仪会心一笑,“我懂的,没事,这次你帮我脱险这么大的事情,往事就一笔勾销。”
她听着事情,隐约察觉到顾也来此似乎就是为了私银的事情,如今事情了了,他要离开也是正常。
“你难道就不想我留下来?”顾也有些气闷。
“不是太想,毕竟你身份特殊,是要做大事的人,留下只是被我耽误,这样不好。”
季幼仪背对着顾也,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心底隐约有一点不安,这是面对生活要改变的情绪,不可避免。
所以她选择维持原样。
顾也心头闷着一股火气,冷笑道:“东家希望我离开,那我也不是这种死皮赖脸的人,不过有个事情需要跟东家说一声,安安跟我娘一起去了京城,不知道东家要不要跟我一道回去。”
“你说什么!”
季幼仪震惊,“安安怎么会去京城。”
安安的性子她了解,若不是她开口,安安不可能会自己离开。
“你们强迫他对不对。”
季幼仪气极,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顾也没有解释,拿出玉佩,“这是安安的东西?”
“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身上。”季幼仪答非所问。
顾也拐弯抹角,“这是不是安安父亲留给他的?”
季幼仪一听他这么问,便不再开口,警惕的盯着他。
“安安虽然是个孩子,但他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纵然心里不舍得,却还是会做取舍,不像有些人,甘于现状,装模作样。”
说这话的时候,顾也已经认定季幼仪是假装不认识自己的。
季幼仪猜到了一些情况,犹豫的说道:“我,我先前为了不嫁给张秀才,以死明志撞了脑袋,所以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但这玉佩的确是那个负心汉留给安安的,这是安安身世的证明。”
听到季幼仪这么说,顾也心里好受了不少,憋在胸口的气也散了一些,“东家,不管你信不信,这玉佩是我的。”
啊?
虽然有些猜测,但是听到顾也这么说,她还是挺震惊的,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只是既然这东西是他的,那为什么他不认识自己跟安安?
顾也见季幼仪神色不明,解释道:“我跟你一样,后来受了伤,失忆了,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若不是巧合之下看到这玉佩,我也不知道安安就是我的孩子。”
好吧,一出大戏,男女主都失忆了。
不对,女主不是失忆,是死了。
这时候,季幼仪才算是明悟一点,她不是原主,不是跟顾也相爱生下孩子的那个人。
季幼仪落寞的推开顾也,“我知道了。”
顾也一时之间琢磨不透,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事情说开了,这人反倒是更加扭捏了?
“东家,跟我一起去京城吧。”
顾也憋着一口气,将话说了出来。
季幼仪却没答应,她摇了摇头,“既然安安选择跟你娘去京城,有你的庇护想来不会出问题,我的性子自由散漫惯了,药园更适合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跟你走的,我要待在这里,没有了安安,我也可以做我自己。”
季幼仪一想到原主跟顾也相爱,他们还生了个孩子,心头又委屈,有难过,五味杂陈。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也紧锁的眉头散开,轻笑几声,趁着季幼仪晃神之际,起手劈向她的脖颈。
季幼仪只觉得脖子一痛,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顾也将人抱在怀中,隐藏的太久,他都快忘记自己的脾气了,他看上的人,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再次醒来,季幼仪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外,对面坐着闭目养神的顾也。
得了,看着窗外移动的景色,一切都不用多说,看来这趟京城是去定了。
既来之,则安之。
季幼仪没有吵闹,只是转头看向顾也,神色不善,希望这臭男人不要后悔,到了精诚,她一定会让他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