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夜蓝无法继续装下去了。
“这个,你听我说。有这么一种男女朋友,无关爱情。但他们一起嬉笑游乐过,为对方偶尔展露的执着震惊过。他们彼此看到了自己的稚嫩,也曾各自诉说过琐碎的事情。他们互相牵绊着,因为有一个说什么都不用顾忌的知己。他们都有自己最爱的人,但他们也把对方当作自己最值得信赖的朋友。”若夜蓝还想再说点,可说道最后,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情况很少。
“有吗?”落云很是纳闷,自己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种关系的男女朋友。
“有的有的,你长久待在这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要知道,外面一大堆这种男女朋友。”真的,不骗你,让本姑娘先出林好不好。
“哼,本庄主不会因为这么一件事而出林的。至于本庄主对你的感觉是不是男女之爱,时间长了自然会知道。”落云注视着若夜蓝说道。
“那得多长时间,本姑娘还急着回家呢。”若夜蓝也气了,害她白费了那么多脑细胞说出这些话。
“等到我脑中不再浮现你的影子。”落云双手抱住若夜蓝的脑袋,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然后使劲的吸了吸鼻子,转身,走了。
若夜蓝的脸一下子红了,跌坐在地上,用手揉捏着耳朵。
远处的清荷看呆了这一幕,良久才醒悟过来,她捂住嘴巴,不让它发出声来。
“云,我真的没机会了吗?”清荷的语气有些哽咽。
她是个很理智的人,若夜蓝没来的时候,她认为自己是庄里机会最大的侍女。无论多晚,她都会等。毕竟,只要在一起,晚点又有什么关系?可当若夜蓝一来,她便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走进他的心里了。
她和另外三个侍女是每晚侍候庄主安寝的。可当她们那晚点上熏香,放好被子,端来洗漱之水时,庄主并未按时回房。另外三个侍女收拾好就回房歇息了,她还要时不时的起来看一看庄主有没有回房睡觉。
直到昨天早晨,她听到一声闷响,立马从睡意中惊醒,打开房门,看见庄主抱了一个人已进了他的房间,正在转身关门。她从未见过他那般小心翼翼,那般焦急的脸色,他一直以来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的。
润雪梨生膏是天下良药,也是保颜药,就连夫人要,庄主也没给。若夜蓝挑水晕倒后,庄主几乎每隔半个时辰就去看一次。庄主的庭阁多以白色为主,是因为他有洁癖,而若夜蓝竟能与庄主同吃一鸡。
当她知道庄主要送若夜蓝出林时,她高兴之后更多的是不解,庄主虽常常在笑,但实则对何事都是漠不关心的,怎么可能会亲自送一个女子出林呢?更何况是落庄这么神秘的地方。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她就看见庄主抱着昏迷了的若夜蓝进了他的房间。
现在,已经到了他对她耳语的这一步。这么明了的表现,有谁会不懂呢?
清荷在明白的同时有一丝难受,一丝失落,一丝挫败,一丝悲伤,一丝心痛,这么多的情绪汇成两个字:心释。是的,既然他已经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她留在这里,只会徒增烦恼。她不想看着他们慢慢地相知相爱,直至成亲。这过程,对她来说是种创伤。
明日就离开吧!清荷想。她长期陪夫人出林,已经知道了该怎么从迷魂林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