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剩下的农夫也被许言一个接一个的干掉了。不过最后解决的那个农夫跑得实在是有点远,许言骑着马追出了好几公里。幸亏这附近的地势平坦而且没什么特别适合藏身的地方,要不然真有可能让人逃了。
刚才苏菲娅已经喊出了许言的名字,所以就算不计较这些农夫之前的所作所为,他也不可能容许他们逃掉任何一个。
早已数清了人头数,确定再没有落网之鱼以后,许言骑着马缓缓往回走。他不敢再让胯下的马匹加速,因为他的大腿和腰部此刻都已经痛得发颤了。
所以回到村子里的时候,许言也没有下马,而是坐在马背上俯视着女孩们。
“您来得太及时了!”苏菲娅雀跃地跑到马头旁边,仰望着,双手在胸前捏成了小拳头。
“抱歉,苏菲娅殿下,是我的错。我低估了在这些人家里暂住的风险。那个传令官……哦,已经死了啊。”说话间,许言也注意到了门口那具包裹在残缺盔甲里的尸体。
“不,这怎么可能是您的错!”苏菲娅连忙道,“昨晚看这些农民那么朴实忠厚的样子,谁能想到他们其实如此丧心病狂!”
许言叹了口气:“他们一直都是这么丧心病狂的。”
苏菲娅诧异地问道:“他们?一直?您……该不会是要说,我父亲治下的子民都是这样的无耻之徒吧?”
“我说的不只是你父亲治下的子民,而是全世界的民众,大部分都是这样。殿下,您只在高塔上遥望过这些贫穷的农民,远远地观察过他们辛苦劳作的样子,便以为他们任劳任怨、忠厚老实,这可就错得离谱了。”
“难道农民们全都是这样狡猾的恶棍吗?”
“没错,都是这样狡猾的恶棍。我可以确切地告诉您,世界上没有比他们更讨厌的家伙了。遇到比自己强的就下跪,遇到比自己弱的就欺负,安稳的时候想着占便宜,战乱一起更是化身为匪……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苏菲娅愣愣的望着许言,有些弄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殿下,您可以看看这场夺位之争,各位继承人的表现。您的大哥彼得,为了筹集足够的资金,不惜夺走他们的最后一点口粮。您的二哥安德烈,肆意放火烧城,闹得工坊停工,农民们冬天的工作也没了。如果不懂得如何欺骗收税官,如何给自己留下那么一丁点口粮,他们怎么可能度过这个冬天?”
苏菲娅无言以对,而许言还没讲完。
“这绝对不仅仅是今年的事情。每一年,贵族手下的官吏都会从农民们的粮袋子里夺走大把的粮食,只留下一点过冬的口粮。要不然,圣火节上他们为什么争先恐后地去领教堂的救济?施舍了粮食的贵族和主教都会被交口称赞、感恩戴德,可是您要知道,那些粮食本来就是从农民们的地里长出来的啊!您大概也看到过了,每一年的春天,农民们都要去教堂领取种子——为什么,他们手中连一点用来播种的种子都留不下呢?”
四个侍女还坐在地上,距离许言和苏菲娅有一段距离。而许言的声音并不大,所以她们并没有听清楚。
但尽管许言的声音并不大,却敲得苏菲娅面色煞白,哑口无言。
“所以说,这些农民都是狡猾的恶棍,都是欺软怕硬的混蛋……可是,到底是谁把他们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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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最近的评论区真是有点过于冷清了……大家没有什么想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