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却是摇了摇头，用另一种口吻说道：“老夫认为，灵阵一道的重点在于‘悟’之一字。”
“哦？**，此话怎讲？”杨柯饶有兴致地问道。
“学习灵阵的过程，永不言弃的精神与做法固然重要，但灵阵师应当更看重每一次失败的原因，从失败中醒悟过来，才叫最终的顿悟。”
“呵呵，**，我们一把年纪了也不要空口说大话。你现在说的这么好听，自己布阵的时候还不是用我们说的方法。”海无风冷笑一声，不屑道。
**似乎并没有反对海无风的意思，而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正是因为老夫一生都走在错误的道路上，所以才能看清什么是正确的道路。”
听到这句话，杨柯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对于**，他是十分尊敬的。
众人的谈论告一段落，杨柯又继续观察了海宁与苏行一阵，很快便是发现了异样。
他注意到这已经是海宁第十九次取出灵石准备布阵，在这位辰级七品灵阵师的眼中，虽然海宁布阵的手法十分老练，但是灵石选择的落点却偏差极大。
“这孩子明明控制灵石时手那么稳，但为何当灵石落在阵穴上时，却显得极为犹豫呢？”
他旋即看向另一边，苏行的第七次的布阵。
苏行运转灵石的手法老练程度丝毫不亚于海宁，而与海宁那种一次性将灵石全部安放的方法不同，苏行看上去好像是在下围棋一般，拾起一块灵石，将其视作棋子，不着急将其放下，而是仔细的思索端详了一阵之后，再动作十分果断的将灵石掷落。
而更让杨柯感到惊讶的是，布阵过后，苏行已然被一道屏障萦绕，坐在屏障当中他身形竟变得有些模糊，甚至已经有一只胳膊化作了无形。
“这……”
杨柯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苏行。
……
从苏行第一次失败开始，他便在自己的识海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原本海面十分平静的识海忽然变得波涛汹涌，灵识的浪花拍打在海岸边上，带给了苏行一种十分痛苦却又玄妙的感觉。
这感觉就好像有人在你的脑袋里敲打，一边直呼疼痛的同时，竟然还感觉到有些暗爽。
每次一次的失败后苏行的反思，都会激起数道灵识浪花。渐渐地，这些灵识已经不再以浪花的形式出现，反而化作了各种奇形怪状的事物：
长着翅膀的老虎、没有尾巴的狐狸、剑刃断裂的长剑……
在这种玄奥的状态下，苏行虽然一次次布阵失败，但却每一次都感悟颇深。
终于，在他第七次布阵时候，他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一部分化为了无形。
“入门了！”他暗自惊呼。
虽然他的反应十分微小，但早已将他视为了对手的海宁却还是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在看到苏行的一只胳膊凭空消失后，海宁的内心越发焦急起来，手上的动作也越发迅速。
只是灵阵师最要不得的，就是急于求成的心理。
她的动作越快，在众人眼里，手法就越凌乱不堪。到最后，甚至她连一个灵石都没放对位置，就宣告了再一次的失败。
“不……不行……”
作为枫城海家的天之娇女、灵阵师公会公认的年轻一辈领军人，她海宁可以不要紫魔观想术，但绝不允许自己失败。
只听哗的一声，海宁又是拿出了一大堆的灵石，开始匆匆忙忙地布起阵来，众人看到，此时她的额头上已有几滴汗水滑落。
台下的海无风看到这一幕，心里甚至是比海宁本人还要着急，某种意义上，他和自己的侄女十分相似。
他允许海宁失败，但绝不想看到苏行成功。
不知不觉中，一把年纪的海无风竟是十分幼稚的开始在内心祈祷起来。
祈祷苏行一定要失败，一定不能比海宁做的还要出色。
“时间到。”
威严的话语声在灵室内回响，台上的灵阵师们纷纷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