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堂而皇之的让禁卫军保护我,自是不敢对我做什么,再说还有申屠川,他的身手不输你,”季听在说这话时,申屠川看了她一眼,她语气不变的接着道,“京都的事更重要,你留下守着。”
褚宴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走之前还不忘威胁申屠川一句:“卑职知道申屠一家在成玉关的住址,殿下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卑职不介意送你们一家团圆。”
季听顿了顿,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幼稚!”
然而褚宴已经走了,自是听不到她这句评价,倒是申屠川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褚宴为何知晓我父母的住址?”
“本宫的耳目遍布天下,有什么不知道的?”季听斜了他一眼。
申屠川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是不是因着知晓前世我父母因何而死,此生想救他们?”
季听轻嗤一声,本想直接承认就是,可话到嘴边就成了:“你想知道?”
“想。”申屠川回答。
季听将他从脚到头都打量一遍,最后对上了他的眼睛:“那你先告诉我,你和李全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昨日我一直试探,他始终滴水不漏,今日见到你也在后,却突然漏了口风?”
“也没什么,他是一家子逃难来的京都,我幼时第一次见他,觉着可怜便给了些银钱,没想到竟也救了他们一家的命,后来再见,便是在宫里了。”申屠川尽数坦白。
季听扬眉:“也就是说,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不过给了些银钱,算什么救命恩人。”申屠川眉眼和缓道。
季听斜了他一眼:“你倒是藏得深,若不是你今日坦白,本宫两辈子都不知道你们这层关系……不对,这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说不定也是假的。”
“我不对殿下撒谎。”申屠川无奈道。
季听轻哼一声,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马车出了城门,朝着行宫的方向继续走,日头从东边慢慢升到了中空,季听懒洋洋的倚在软榻上,用了些点心后扫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申屠川,散漫的问一句:“一直这样坐着,不累吗?”
“累。”申屠川回答。
季听啧了一声:“本宫也觉得累,你随意吧,得明日这个时候才能到行宫,照你这个坐法,还没到地方腰先断了。”
话音刚落,申屠川突然从侧边的横凳上挪了过来,直接坐在了软榻上。季听微怔:“你做什么?”
“歇着。”申屠川说完,便将靴子脱了,直接将软榻上的她抱住,然后一个翻身便成了他在下头躺着,而她在他身上趴着。
季听:“……本宫让你歇歇,是让你散漫些坐着,不是让你蹬鼻子上脸占本宫便宜的。”
“夫妻一场,何谈占便宜?”申屠川抱紧了她的腰不松开。
季听冷笑一声,便去抠他梏在自己腰上的爪子,却不料他又翻了一次身,这次成了他在上她在下。
“……放开本宫。”季听不悦。
申屠川定定的看着身下小姑娘,停顿片刻后突然道:“每次坐殿下的马车,都觉得与其他马车不同,似乎特别平稳妥当,就连轧过石子都不会晃。”
“这是自然,本宫的马车乃是几十个能工巧匠共同制成,最是舒适耐用,哪怕是从泥泞地石子路上过,也不会有任何颠簸感。”季听倨傲的扬起下巴。
申屠川唇角微翘:“那若是马车内动得厉害呢?”
“马车内为何……”季听话说到一半,顿时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人盯着,若你敢在这里对本宫做什么,本宫定要杀了你!”
申屠川沉默一瞬,略为疑惑的问:“殿下为何这么说?我不过是担心殿下执意撵我,被外面的人知道了没面子而已,怎么好像我要做什么大不敬的事情了一样?”
季听:“……”
“还是说殿下想让我做什么?”申屠川的声音低了下来,透了三分蛊惑,“我动作轻些,不会有人知道的,保证让殿下舒服。”
季听:“……”
一刻钟后,申屠川坐在了车夫旁边,车夫疑惑的问:“驸马爷出来做什么?”
“没事,来看看风景。”申屠川淡定道。
车夫看一眼四周光秃秃的景致,觉得驸马爷脑子好像不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