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头的事情,卑职都明白。自去年被撤职以来,卑职受尽了人间冷暖。要不是大人一直暗中接济,卑职一家怕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高见良说起往事,情绪有些激动,哽咽了起来。
夏言志拍拍高见良的肩膀,安慰到:“都过去了,你以后好好为朝廷办事。咱们这位陛下立志要做一位有为之君,你好好办差,才不辜负你的满身才华。”
“是,多谢大人宽慰。”高见良拿袖子擦擦眼角说到。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高见良才说起他今天来见夏言志的目的:“太傅大人,马上要到午膳时间了,卑职在棋盘街清风阁略备薄酒,还请您赏脸光顾。”
夏言志本想拒绝,一抬头就见到高见良鬓角的白发,婉拒的话就没有说出口。夏言志想着去吃个饭也无妨,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时间跟高见良说说朝堂里的事情,好让这老兄以后可以少走点弯路。
高见良坐了便轿在头前带路,夏言志坐了马车跟在后头。
清风阁也是棋盘街的一座顶级酒楼,跟已经歇业的天然居相比,它离户部衙门所在的富贵街位置稍远一些,更靠近东边的鼓楼。
到了清风阁店门口,两人先后下了轿子。高见良引着夏言志一路往清风阁三楼包间而去。
清风阁是一座极清雅的酒楼,这从它的名字中也可窥见一二。一楼到三楼的回廊装饰的极为雅致,地上摆放了许多奇花异草,墙壁上挂了多幅名人字画,顶上悬着多盏璨如明珠的琉璃宫灯。
夏言志一路走一路看,暗赞店主的好心思。
“太傅大人到了。”高见良站在明月坊的包间门口,打开房门抬手让夏言志先进去。
夏言志抬脚迈进屋内,首先见到的是一架绣屏,上头绣了李太白的《把酒问月》一诗,夏言志暗道这屏风到是应了明月坊这名儿。
从屏风后头折转出来,夏言志发现这包厢是有多个套间的。屏风后头是客厅,从客厅东边的小门上穿进去就是饭厅,饭厅北边还有一间内室,可做书房用,饭厅西边却是一间寝室。
整个包间都是一水儿的鸡翅木家具,高底有序,错落有致,布置得极其考究。可见主人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高见良邀请夏言志在饭厅八仙桌边坐,他自己则出门亲自喊店小儿进来布菜。
这时,饭厅内只剩夏言志一人,他见饭厅西北角位置挂了一副劝人饮食的诗词,觉得有趣,便仔细研读起来。
正当夏言志看诗看得津津有味时,一人轻手轻脚地从外厅进来,站在桌边极小心地摆放杯盘。夏言志以为是店小二在布菜,便没管他,继续看诗词。
等夏言志看完了诗,扭头过来时,发现穿着单薄衣裳的高采薇,正静静立在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高采薇是高见良的嫡长女,素有才情。此时她身穿一身淡红色锦衣,更衬得她面若桃李,妩媚多情。
夏言志眉头一皱,问高采薇:“你怎么在这里?你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