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布莱克咳嗽了几声,擦了擦嘴角涌出的血,说:
“肖尔婆婆将永久失去刺客大师的名讳,她的派系会被立刻解散,除非他们能从我手里夺回,或者偷回这枚戒指。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对他们宣战了。
他们要么应战。
要么就灰溜溜的接受这个结果。”
说完,海盗直起身体,靠在椅子上,目光绕过坐在中间的公爵,对另一头沉默喝酒的帕索尼娅说:
“这是我和肖尔的约定,婆婆。他说他三年之内,会从我这里拿回这枚戒指,为你拿回荣耀的。你对你的孙子,这么没信心吗?”
“呵呵,我的孙子刚刚和外人联手,狠狠给我这老太婆心里插了一刀。在你拿走了我的头衔和我的过去时,我的孙子也拿走了我的事业和我的追求。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如你所说,只能靠回忆过活。”
肖尔婆婆语气寂寞的说:
“我当然对马迪亚斯有信心了,他证明了他比我更厉害。我在他那个年纪,可下不了决心背叛亲人。”
“这不是你教得好嘛。”
布莱克哈哈一笑,端起酒杯摇晃了一下,语气幽幽的说:
“在你从小把他当成敌人一样培养的时候,你就该预测到这个今天这个结果的呀。”
“好了,两位大师。不要要在外人面前争吵,体面一点。”
公爵端起自己的威士忌,看了一眼眼前已经满脸惊恐的想要逃离的地精酒保,在他的注视下,那地精瑟瑟发抖的抱着头,捂着耳朵,蹲在了原地。
一动都不敢动。
他是一句话都不想听。
无奈。
眼前这三个坏东西说话时也不知道压低声,让他想不听都不行。
“那枚戒指给我。”
公爵将自己的酒喝完,发出了一声舒畅的呻吟,对布莱克说:
“马迪亚斯未来的大师试炼,组织自有安排,我可不想再闹出和今天一样的见鬼事情了,差点让组织一下子损失两位大师。
布莱克大师的印玺已经在奎尔萨拉斯的魔法工匠那里制作了,你现在想退货也来不及,更何况这东西又不只是身份的象征。
它还是一件专属的刺客圣物。
你拿了肖尔的印玺又用不了,除非你愿意放弃那属于你个人的传奇圣物。
你愿意吗?
贪婪的海盗。”
“早说嘛。”
布莱克吹了个口哨,顺手将手指上的印玺丢给了公爵,后者拿在手中看了看,又对帕索尼娅说:
“肖尔,你要退休?还是要继续干?”
“我胳膊都没了,成废人了,行行好吧,别压榨我了。”
肖尔婆婆端着酒杯,涩声说:
“既然我孙子有雄心壮志继承我的名讳,就暂时留在你那吧,等着他自己去取。至于我的派系,解散就解散吧。
反正都是军情七处的人,无所谓了。”
“不对哦,你的派系里除了军情七处之外,还有几个外围成员。”
公爵说:
“尤其是出身石匠兄弟会那个年轻人,非常有天赋,就这么放弃了?”
“我不在乎了。”
肖尔婆婆说:
“谁爱要就要去吧。喝完这杯酒,再去战场转一圈,亲眼看到部落败亡之后,我就要回艾尔文森林养老了。
以后天塌了也别来找我。”
“好吧,我会派人护送你过去的。”
公爵点了点头,又看向布莱克,目光在海盗双手的袖剑上停了停,他摩挲着自己修缮极好的胡须,说:
“那么你呢?布莱克大师,你对你的派系,有什么想法吗?”
“当然有了。”
海盗打了个响指,从魔法行囊里取出一沓写的满满当当的纸,砰的一声放在了公爵眼前,在公爵诧异的注视中,他说:
“这就是我对我的派系的未来规划和体系建构设置,我觉得你基本上没什么可以改进的,所以,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字吧。”
公爵将眼前的一沓纸拿起来,看着第一页手写的名称。
“无冕者...”
看到这派系名字这一瞬,公爵感觉自己心里空了一块,好像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一双无形的手偷走了一样。
他努力让自己摆脱那种古怪的情绪,又对海盗说:
“我知道你和教宗与教会之间,达成了一些古怪的协议,能不能...”
“不能。”
海盗直接了当的站起身,对公爵说:
“不是我吝啬的不愿意分享这种特权,而是你需要去和教宗冕下亲自谈,所以,我帮不了你,公爵阁下。
另外,为了庆祝一位新的刺客大师诞生...
这顿让人喝得不爽快的酒,你请客吧。”
说完,他捞起已经开始打醉拳的酒鬼小鱼人,推了推自己的海盗帽,转身走出了酒吧。
几分钟后,肖尔婆婆也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公爵一人,在细细翻阅布莱克留下的那沓派系建构。
直到半个小时之后,蹲在那里的地精酒保实在是腿酸的不行,想要伸展一下,结果惊醒了沉浸其中的公爵大人。
他看了那地精酒保一眼,语气随意的说:
“你听到了很多不该听到的秘密啊,朋友,你真倒霉。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加入拉文霍德,成为外围成员。
要么,我就只能送你...”
“别说了,我加入!
见鬼,你们根本没给我选择,另外,加入你们有报酬津贴吗?我可是要打两份工,也得拿两份钱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