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原力各有威能,奥术让人睿智又自负、邪能让人强大又狂躁、虚空让人自信又疯癫、生命让人博爱又滥情、死亡让人理智又冷漠。
至于圣光...
圣光让你充满了狂热守护与优柔寡断之心,却又让你觉醒了不该有的反抗精神。
洛萨克森,你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将反抗造物者的狂悖想法隐藏在心底的纳斯雷兹姆,你和那些可以被我随意干掉的杂碎都不一样。
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某种可能,所以,我会帮你完善你这个漏洞百出的计划,我可以让你逃过死亡。
但作为交换,你要与我合作去做一些事。
注意,是合作。
我不需要你的效忠,圣光的仆从们不会效忠任何邪恶,我深刻的理解到了这一点。”
他朝着眼前的圣光魔王伸出手,语气真诚的说:
“我会为你安排一场恰到好处的假死,从那之后,效忠于德纳修斯的洛萨克森就死了,存活下来的是一个‘反抗者’。
我看,我有很多话其实一直藏在心底,我只会对你一个人说这些。
纳斯雷兹姆和温西尔都是德纳修斯大帝的造物,凭什么温西尔可以独享雷文德斯的一切荣光,在堕落与奢靡中享受无尽的岁月,而你们这些大帝忠仆却要操劳于六大原力之间,以自己的牺牲为大帝在暗中铺就一条注定失败的伟业呢?
你们都是德纳修斯大帝的孩子。
但大帝作为父亲,显然太偏心了,不是吗?
你或许不知道,但德纳修斯大帝已经明确表示,只要我完成了她吩咐的任务,我就可以成为她的法定继承人。
当然,我知道这是个拙劣的欺骗,但这并不妨碍我取得对雷文德斯统治权的强宣称...你懂我的意思吗?
自由!
我们在讨论的是自由,哪怕你的杂碎同胞们从不渴望那东西,但自由乃是每个种族每个生命自诞生以来就拥有的天赋人权。
不管它们需不需要,你和我都得把这份权力亲手交给它们...”
“不可能的!”
洛萨克森看着海盗伸到自己眼前的手,它摇着头说:
“只要大帝还在她的王座上一天,纳斯雷兹姆就永远不得自由,你说的或许有些道理,大帝确实很偏心,但她是我们的神。”
“那就把她从她的王座上掀下来嘛!”
布来克就在等这个问题,他如魔鬼一样小声说:
“我问你,一个摔在血泊中摔的灰头土脸的神,还是神吗?
你知道,我可是亲耳听到大帝对我说,她从不憎恨那些对她发起的叛乱,前提是阴谋得最够出色,前提是叛逆得足够优雅。
我觉得,我其实可以试一试挑战一下不可能。”
海盗挤着眼睛,站起身走到圣光魔王身后,他伸手放在颤抖的洛萨克森肩膀上,他小声说:
“你不会真觉得德纳修斯大帝是什么好东西吧?
你可是知道她的所有计划,你知道她想干什么,你也能猜到她一旦成功整个群星乃至六大原力的世界会发生什么样的劫难。
喂,你可是为圣光服务的魔王。
阻止这样的浩劫难道不是你应该奋不顾身去做的吗?”
“我看不到你成功的可能...”
纳斯雷兹姆出身的圣光魔王这会额头上渗出森森汗水,实在是海盗的计划太过狂妄,它低声说:
“连一丝一毫的希望都没有。”
“确实如此,要不我为什么要找你这样独特的合作伙伴?”
布来克撇嘴说:
“如果我一个人就能成事,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你卖给泽拉来刷一波好感,你瞧,你现在还活着,我想我已经证明了诚意。
当然,我不会要求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答复,等到阿古斯之战结束之后再说吧,我把最宝贵的自由选择权送到你手里,圣光的魔王。
而在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你!”
洛萨克森抬起头,它盯着海盗,尖声说:
“你就不怕我把你狂妄的想法告诉德纳修斯大帝吗?”
“你随便去说。”
布来克无聊的打着哈欠,说:
“你信不信你告诉大帝这个消息的时刻就是你被德纳修斯亲手灭口的时候,那位永恒者此时需要我的程度远胜于你。
她期待我带给她一场从未有过的胜利。
她知道我做得到,所以哪怕她明知道我是个该死的忤逆者,她也会为了安抚我而亲手把你残留着愚蠢的不可置信的恐惧的脑袋送到我面前。
以此来证明她对我的‘信任’。
再说了。
你会这么做吗?”
海盗在圣光魔王耳边轻声问到:
“你这个注定要被牺牲又无处可去的叛逆怪胎...你难道还没有意识到,只有我身后的阴影才是你最后的藏身之地?
当然,如果你选择自杀,那就意味着我对你的所有期待都会落空。
然而自杀是一种可怕的亵渎,尤其是对于圣光的信徒而言,你已经无路可走了,我亲爱的魔王阁下。
我最喜欢你这样走入绝境的人了,只要对你伸出一只手,你就会毫无保留的握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会被我的黑暗智慧折服,然后为我所用。”
布来克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对愣在那里的洛萨克森说:
“去吧,把兹拉莉女士被关押于虚空之光神殿的消息告诉泽拉,让圣光军团动起来,在我完成我的计划之前我不需要他们在阿古斯干扰我。
顺便帮我告诉泽拉女士。
等埃索达号的先遣队员集结之后,我需要圣光军团派遣一名指挥官坐镇支援,嗯,亚历山德罗斯·莫格来尼大主教和他的小蹄子副官就很合适。
而你...
你要说服泽拉接受我的建议,我不管你怎么做,我知道你能做到,加油,我亲爱的魔王,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
你也不想看到你的同胞们继续在一潭死水的烂泥里沉沦吧?
就当是帮它们一个忙。
给它们一点希望。
不要太多。
希望就如野火,太多了只会焚尽一切。
只需要一点点就好,恰到好处的照亮眼前的黑暗,给它们看到脚下分向两个方向的道路,让它们意识到自己还有另一种选择。
让它们忽视远方的危险。
让它们如飞蛾扑火...
只要开了个好头,相信我,纳斯雷兹姆们天生的邪恶便会让它们帮我们完成剩下的事,它们会很乐意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