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野蛮人不顾阻拦闯入了我们的仪式区,他们宣称魂选密院向来崇拜知识,因此从其他国度邀请了几名流浪巫妖作为魂选密院的知识代言者。
他们要求我们允许他们的巫妖也参与到密院的考核之中。”
“什么?魂选密院的死亡骑士们在一群巫妖面前宣称他们崇拜知识?这究竟是什么样疯癫的行为艺术?”
辛达妮侯爵被这句不要脸的话弄得有些茫然,随后,这名巫妖女士便发出了尖锐又怪异的笑声,她语气讥讽的说:
“真是战士们才能想出的拙劣借口,说什么崇尚学识,也不过是不知道从哪找来几个幸运晋升后的野法师来试图打入我的密院。
这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但那些可悲的战士们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知识与智慧的差距绝非可笑的阴谋可以填补。就算我将自己的计划摆在他们眼前,他们也休想看懂...
算了。
魂选密院的野蛮人们本可以光明正大的冲进来打仗,但他们还鬼鬼祟祟的选择了使用阴谋,我已经看到了他们的‘诚意’。
就姑且把这当成一种对进步的嘉奖。
以我的名义,允许魂选密院的流浪巫妖们参与到考核中!”
辛达妮侯爵举起自己的左手,欣赏着手中那古朴珍贵的兵主权杖,她抚摸着权杖上镶嵌的巨灵之骨,饶有兴趣的说:
“我也很想看看那群野蛮人究竟请来了什么样的三流货色来挑战我精心挑选的巫妖男爵...呜呼呼,这烦闷的一天终于开始有点乐趣了。”
带着如此快乐的想法,辛达妮侯爵摇曳着自己奢华又与众不同的巫妖之躯。
在颅骨脑后如长发一样飞舞的庞大的灵魂能量组成的发丝摇曳中,她终于出现在了浮空城的穹顶高塔上,向下扫了一眼,辛达妮侯爵灵魂中的期待就变成了一抹惊愕。
随后在仔细观察后,那惊愕就又转变成了凝重,她扭头对身旁的传讯巫妖呵斥道:
“你是瞎了吗?你告诉我那几个半神巫妖是魂选密院从其他国度找来的流浪巫妖?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瞧瞧它们身上的能量波动!再看看它们还在转变还在适应玛卓克萨斯独特的死亡魔力环境的灵体构型!
这根本不是其他国度的流浪巫妖!
这些是从物质世界‘偷渡’过来的凡人巫妖!
见鬼!还有...
还有那个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辛达妮侯爵的声音中也带上了诧异,显然她也见识了自己未见之物。
而在此时下方已经沸反盈天的考核场地中,巫妖男爵缚霜者左尔纳正手持寒冰之杖,用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眼前在漫天嘘声中得意洋洋的迈步走到自己眼前的大术士萨奇尔。
“你!你不是巫妖,你没资格踏上这片考核之地!”
缚霜者抬起左爪,让森寒的激流寒冰环绕着自己的手骨飞舞,它对对面那个全身上下缠绕着邪能之火,还有大半个躯体都维持着生命力的疯子骷髅呵斥道:
“不要玷污祭仪密院的荣光与传统,外来者,在我发怒的冻结你不稳定的灵魂之前,离开这里!”
“谁说我不是巫妖?”
萨奇尔老大爷很不满的对眼前的巫妖男爵竖起中指大叫到:
“我有不死的躯体,和你们一样!
我有永恒的灵魂,我已经死了三万年,而在死之前我也活了快一万年多年,在大部分生命的世界观里这和永生也没什么区别了。
我还有白骨的躯体。
瞧我的脑袋...
如果你要和我扯学术,那我就用学术回答你。
死亡力量与邪能原力在暗影领域是重合的,据我所知除了专精死亡寒冬的巫妖之外,你们这里也有阴影大师的巫妖传承。
我对于术士们的暗影魔法的理解已经达到宗师级,从力量体系和职业理论上说,我这个术士大师随时可以转职为暗影巫妖。
只要我愿意。
瞧,我明明就是个厉害的艾瑞达巫妖,还是属于新品种的巫妖。
但长得和你们不一样这又不是我们的错,你们不能凭外观来判定一个灵魂是否有资格追求成为巫妖的梦想。
如果你们真的这么狭隘,那就只能说明你们祭仪密院太过传统又不知变通,瞧瞧你这混球,居然敢假定我的职业?”
“唔,牙尖嘴利的阁下,我无意和你讨论种族问题。”
缚霜者巫妖哼了一声,小心的避免了这个该死的语言陷阱,然后冷声呵斥道:
“但你连升变仪式都没有通过,疯癫的灵魂,就算我承认你是巫妖,那你也只是个学徒罢了,学徒是没有资格进入这场考核的。”
“那不是更好吗?”
萨奇尔老大爷娴熟的挑衅道:
“那不就意味着你一个堂堂巫妖男爵连一个巫妖学徒的挑战都不敢应对吗...闭嘴!无理的家伙们!
没看到我们正在讨论魔法的真理吗?”
说着话,疯疯癫癫的大术士回头朝着嘘声不断的人群丢出一发暗影大灾变。
轰隆一声巨响爆发出的湮灭之痕直接粉碎了考核场外近六分之一的人群,也让整个考核区域安静下来。
若不是此地的都是死灵,这一击估计就要演变成大规模的死伤事件了。
“很好,你激怒我了,外来者。”
缚霜者左尔纳仰起头,看到了浮空城上方辛达妮侯爵向自己打出的手势,这位巫妖男爵发出了冷漠的笑声,对萨奇尔老大爷提起了手中的寒风之刃。
它说:
“恭喜你,你的炙热灵魂将成为祭仪密院下一个季度的研究对象,我向你保证,阁下,那会是很痛苦很痛苦的过程。”
“痛苦?”
萨奇尔指了指自己燃烧的颅骨。
他对信心满满的巫妖男爵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脑壳卡的一声摘了下来在手里上下掂着来作为武器。
它学着某个混球威胁他人时的阴狠语气,拉长声音说:
“亲爱的骨头棒子,恕我直言...你对‘痛苦’,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