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风抬起手,她忙止住了话题,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继续道:“还有师父,今日一开始,乔氏兄妹身旁的那个冉姓少年先跳了出来,他与袁熠过了几招就败了,但据我观察,那少年虽学艺不精,但出招凶狠,他的武功路数我也从未见过。”
易尘风若有所思,他昨日就觉得乔氏兄妹身边这一男一女举止颇为怪异,乔夕解释为随从,但其行为看起来却并不像,今日他的徒弟。又观察到了这一点。。
“有意思,原来不止两个人。”他拿起桌上一张卷起的字条,“还有,你看看这个。”
戴茗香接过字条,展开来读,眉头渐紧:“师父,这——”
“十日后,太后会在宫中设宴招待旸国使臣,你、我还有袁熠三人随侍。”
“可是阙楼一向——”
“一向不涉及这些场面事。”易尘风点头道,“就算太后想找人随身护卫,你一个人就够了,大可不必召我和袁熠前往。”
戴茗香小心问道:“师父以为,太后此举何意?昨日之事太后似乎对阙楼有所不满,我们需不需要做些什么打消她的顾虑?”
“目前还不知,但我听闻此次太后设宴已邀请了不少高阶官员,先主崩逝后,还少有这样的大事。不过你要记住,”易尘风一字一句地说,“无论何时,我阙楼只能是影子。”
“弟子明白。可是师父……”戴茗香好像想问易尘风什么,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她试探道:“弟子想知道,今日安排与旸国使臣比武,是太后的意思,还是……您的意思?”
易尘风微微眯了眯眼:“茗香,这两年你随侍太后的时日不比待在阙楼的时间短,有些事不会看不明白吧。”
“这……”戴茗香回想这两日的经历,心生疑虑。昨日她例行在冷太后身边护卫,当时太后正在与银月公主和右相时邈议事,她回避在碧霄宫外,却不料接到了师父的飞鸽传书,“旸国来使,少主欲杀之,禀告太后,速来”,当时她立即向冷太后禀明此事,才有了后面她和时邈拦下金阳少主,带乔夕等人入宫的事。
戴茗香思索着两日来几件事之间的关窍,只觉得身处迷雾之中,看不真切,尤其是师父的态度更让她有些捉摸不透。她沉默着,不敢妄下推断,却只听易尘风幽幽道:“戴副使,阙楼这么多年只忠于一人,那就是云国主上。”
“下官……明白了。”
“还有,若水虽是你师母,但我与她之间到底是个秘密。”易尘风注视着眼前自己这位得意门生,“她与你同是副使,她不在,阙楼有些事你需得撑起来。”
“是,谢师父信任。”戴茗香颔首。
“记着,多听多看,才能活得长久。”